因为这些运粮的都是熟面孔,来往好多趟了。
半个时辰后,赵典史带着人走了。
一路上,他不停催促,快些走。
衙役们不解,被他急赤白脸的一顿臭骂。
此时,马厩里开始不对劲了。
许多战马开始一泻千里,臭气熏天。
马夫们扔下草料,知道大事不妙。
赶紧禀报副都统海儿哈,同时牵出健康的战马,出营追杀。
近3000匹战马,不可能同时进食。
有一些在营地外河水里洗刷,有一些在附近田里悠然地吃庄稼。
李郁此时披挂整齐,踏上了陆地。
3个营的火枪兵也陆续登岸,开始按照既定方案,进攻
没有鼓号,没有呐喊,
只有沉默的大踏步前进。
他们的前方,是驮马拉着,炮兵两侧推着的火炮。
数量高达60门,但最大口径的才是6磅炮。
和骑兵野战,不需要重炮,霰弹炮最为有效。
很快,前面就传出了零星的枪声。
“主公,看来是和斥候接触了。”
“很正常,若是蒙八旗这点警觉性都没有,这大清朝也该亡了。”
燧发枪声,不断响起。
有时候一两声,有时候连续一排。
李郁虽然没有看到实况,却也猜到大约是怎么回事。
京口八旗的小股增援,到了。
“从北面、东面合围,将他们往金卫城河那边赶。”
“遵命。”
“主公,两艘火力支援舰往哪儿开”
“唔,一艘进入金卫城河,还有一艘往北面官道附近的小河叉里去。”
刘武兴冲冲的离开了。
他很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为水师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李家军内部,许多人都觉得主公给水师的资源太多了。
战船、火炮,成本太昂贵了。
一艘千料战船,比四个满编火枪营还贵。
京口八旗营地,人嘶马喊。
副都统海儿哈下令“挑选健康的战马,出营迎战。”
被李郁这么一捣鼓,仅剩500多匹健康战马,其余的都在马厩里拉稀哀鸣。
海儿哈气的发昏,下令其余没战马的旗丁,持盾步战,作为弓箭手支援。
蒙八旗相对特殊,装备火器很少。
一则是因为乾隆有所防范。二则是驻防江南,不是边疆地区,没有火器不打紧。三则是蒙八旗自己也坚信,骑射才是战场王道,火器都是偏门小道。
吃亏,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出营不久,双方就遭遇了,隔着2里。
“停步,预备。”
李家军齐刷刷的整队,平端燧发枪。
这种整齐划一的动作,一下子就吓的海儿哈脑门出汗。
他心中暗叫不好,但是也无路可退。
冷静了一下,就下令道
“骑兵随本都统冲击,步兵快速跟上。”
李郁骑在马上,手一挥“炮兵,
此时火炮刚刚卸下,驮马被拉到阵后。
炮兵们满头大汗,以最快的速度填入药包,塞进隔木,又滚入实心铁球。
小旗快速挥动,
炮兵们立即点燃引线,炮声连绵不绝。
3磅、6磅的炮弹,呼啸着飞向敌骑雁翎阵。
不少战马哀鸣倒地,骑士瞬间飞出。
这一轮炮击,炮口角度略低。
所以,大部分炮弹是砸在了京口八旗锋线前面。
连续多日无雨,地面干燥。
方便了实心铁球的弹跳杀敌。
空档,很快就被填补上。
很快,马速就提到了最高。
李郁在千里镜看的真切,这些蒙八旗全部披甲,脚踩马镫,股离开马鞍,弓腰低头,手持弓箭。
他们的骑弓,和满八旗的不一样。
尺寸小了很多,属于一种骑兵专用的软弓,更适合对付无甲单位。
所用箭矢,也相对轻盈。
许多人手抓三支箭,准备表演连珠箭,省去了从箭壶里再取箭矢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