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爹。”
“爹”
春寿泣不成声,其余围观的圣兵则是惋惜的摇摇头。
郑九令要是昏迷,或许抬回去还有的救。
突然这么的清醒,那就真没救了。
因为这叫回光返照
“儿子,你以后盖了屋子,院子里一定要种两棵柿、柿子树”
“爹,我记住了。”
白莲护教亲军十夫长,郑九令,战死于武昌城西几十里的一处无名庄园。
郑春寿,第二次失去了所有家人
掩埋尸体后,他就仿佛变了一个人,走到看押俘虏的屋子,对着看守说
“我要进去找个人。”
“哪个”
“就那个穿文士服的少年。”
满庄园都是圣兵,忙着装车,看守满不在意的把人给提了出来。
四目相对,全是仇恨。
文士服少年自知必死,癫狂的吼道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
“可笑的白莲贼,杀我全家,夺我宅地,居然觉得我会感激你我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方解心头恨之万一。”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乃是本县年龄最小的廪生,精通经史子集,书法已入化境,我才11岁啊县尊都亲自和诗夸我是神童,我本可以中举,中进士,成就一番佳话的。”
“可是这一切都被你们这些贼给毁了”
少年发疯一般的吼着,眼神里的仇恨如同独狼。
引来了许多人的注视,有人已经走过来想教训一下这个乡绅家的崽子。
郑春寿突然出刀,
狠准快,一刀斩断那少年的头颅,红雾漫天。
尸体摇晃了一下,倒地。
他走过去,一脚踢开那颗头颅,走到关押俘虏的屋子前,冷冷的冒出一句
“走开。”
30多岁的看守愣是没敢多说话,夹着尾巴闪到了一旁。
郑春寿杀神一般走进屋子里。
挥刀就砍,刀刀狠辣。
俘虏惨叫、求饶、反抗,然而都没什么意义。
在带队的百夫长赶到时,一切已经结束了。
只见血汇成小溪从门槛下淌出,一身血红的郑春寿提着刀走了出来。
“娃,你没事吧”
“刀卷刃了。”
百夫长哈哈大笑,豪迈的一挥手
“回去老子给你挑把好刀。”
“从今天起,你就是护教亲军的战兵了。”
“爹是好汉,儿子也是好汉,好,好的很。”
武昌城外,激战正酣。
白莲步步卒围了一圈又一圈,准备砸碎武昌的第一道防御。
龟山炮台原有10门火炮,其中还有一门是坏的。
后因阿桂下令临时增加的13门火炮,还有鸟枪、抬枪、弓箭就起了大作用。
“弟兄们,节约着点打。”
“啥时候打什么,都听我的。”
新任守备张九佬不愧是匠人出身,很会精打细算。
敌人不扎堆,火炮绝不轰。
这玩意一轰就消耗好几斤火药,够鸟枪抬枪打几十枪了。
稀稀拉拉的枪炮声,让仰攻的白莲步卒欣喜若狂,觉得胜利在望。
数里外的洪大昌,此时应该叫洪圣帝了。
也笑着说道
“张爱卿,你观这龟山炮台如何呀”
原武昌督标副将,现白莲万夫长,张厉勇一咬牙还是如实说道
“龟山炮台坚固,守军沉着。怕是要付出不少伤亡。”
“哦”
洪圣帝心生疑惑,没有继续发表看法。
是铁打的还是纸糊的,稍候便知。
围攻的白莲步卒装备简陋。
许多人仅手持长矛,刀盾都算是略好一些的。
弓箭手、鸟枪手就属于相对精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