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将死人运输几千里的成本实在是太高,户部承担不起,维持了两年就放弃了。
这一次,李郁不打算效仿江宁。
瑞明是典型的旗官,
“无所谓,总之我会做两手准备。”
“城外贼兵聚集,本将军肩负保卫满城的重任,特来告知王大人,主城归你,满城归我。另外,城中武库我已经派兵占了,自取军械搬入满城。”
“瑞大人,你可不能全部搬走”
瑞明一声不吭,又将城中的绿营弓手500人拐走了。以杭州将军之尊,直接强行下令迁入满城。
巡抚衙门内,
附郭知县满脸愤怒的来报
“抚台,满城的兵丁在拆靠近他们城墙的汉民房子。”
“啊”
“他们说,要清理出足够的安全地带,防止城中汉民有细作,从背后威胁满城。抚台,这是污蔑”
王亶望愤怒的一拍桌子,失态大骂。
很快,二人不和的消息就传的沸沸扬扬,城中官佐皆忧心忡忡。
瑞明的自私骄横,更令城中所有人不满。
不过,也仅仅是不满而已,谁也没办法制衡他。驻防将军不受所在地督抚指挥,这是朝廷的规定。
当晚,回到书房。
王亶望忍不住窃喜,瑞明不识大局的举动某种程度上是为他开脱了日后的罪责。
虽然说前途未卜,可没得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老王的心理素质还是极好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酣然大睡。
直到清晨,被仆人隔着窗子唤醒
“大人,出事了。”
“贼兵攻城了”
“并不是,是杭州城的商户百姓数百人前来喊冤,满城的兵丁抢了他们的银子,还抢了他们家中的女眷。”
王亶望一咕噜爬起来,穿戴整齐。
来到大堂,听着底下一群人的哭诉,逐渐明白了。
昨夜三更时分,旗丁突然从承乾门冲出,行动迅速又精确。
洗劫了数十家沿街铺子,将现银和布匹绸缎洗劫一空,又封锁了街道两头,闯入百姓家抢人,抢女人。
“诸位父老乡亲,本抚只能将此事奏报朝廷,待皇上裁决。满城的事,本抚台也管不了啊。”
说着,他还用袖子遮脸,假意悲伤。
百姓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哭着回去了。
杭州满城已经变成了一座战斗堡垒,不仅戒备城外,也戒备城内。
王亶望望着如临大敌的满城,笑道
“灵隐寺的大和尚,还是灵的”
圆明园,
乾隆和一众军机处大臣传阅了两江总督李侍尧的军报。
“能在贼兵昼夜不停的进攻之下,坚守江宁城至今,李侍尧还是有点本事的。”
“皇上圣明。”
“阿桂从湖北发回急报,武昌之围已解,并击溃了白莲主力十几万人,正在追亡逐北。过年之前,湖北教匪之乱可基本平定。”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一群大臣表现的好似过年,喜悦到流泪。身居高位,多鹦鹉学舌,少讲带有强烈主观意识的话。
京城风大,话说多了容易灌一嘴风沙。
于敏中最近很是忧心,他老于家全族几百口都陷在江宁,这要是有个万一,想都不敢想。
他已经派人送去密信给在江宁当署理通判的大儿子,于运和,想方设法把家眷往江北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