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来了,今日这一仗不简单。
对面上万的官兵当中有几杆很漂亮很威武的锦绣大纛,而且有龙的图案,说明来将的身份很不简单。
顺刀教没有多少火器,弓箭也不算多。
所以面对疯狂冲阵的徐州镇官兵,只能靠人数压制,还有临时挖的那些壕沟。
稀稀拉拉的几轮弓箭之后,双方就是白刃战。
徐州自古能打,皖北也没有孬种。
白刃战初一接触,就血腥无比。
徐州镇总兵王世仁正在大声讲他的部署
“兵法讲,骑兵不应该正面冲击步兵方阵。可老子不信,今日就偏偏正面冲击教匪步兵方阵。”
“徐州男儿随本镇出击。”
王世仁用力一夹马腹率先冲出。旗手紧跟,仅仅落后他一个身位。
镇标骑兵逐渐提速,马蹄如奔雷。
永琰拉开千里镜,兴奋的微微发抖
“皖北大平原,真乃是骑兵建功立业的好地方。”
“王爷睿智,待西北的土尔扈特骑兵赶到,那才是真正的万马奔腾,摧枯拉朽。”
“徐州镇马队,欲如何突破壕沟”
“王爷请看,镇标的一部步兵每人携带了柴禾一捆,正在填沟。”
永琰一看,还真是。
约有200兵丁正在军官的指挥下往壕沟里扔柴禾,最后还扔下了一排木板。颇有章法
徐州镇马队,马速已经提高了最高。
而且极为疯狂的缩近了骑士之间的距离,远远望去好似肩并肩。
徐州镇总兵王世仁脚踩马镫,弓腰低头,悬空马鞍,马刀斜举向前。
整整8年,仕途原地踏步。就因为他和兵部武选司的关系差,被恶意压制。
这一次他要冲破这帮孙子,直达天听。
杀杀杀
对面的顺刀教义军,没承受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呼啦啦让开了一条口子。
王世仁狂喜,顺着口子就冲了进去。
马刀斜劈,感受到了一股轻微的迟滞感,老手都知道,这是划开皮肉的刀感。
一名手持长矛的顺刀教徒,望着手里仅剩短截的矛杆,咽喉往外狂喷血,摇晃了一下扑通倒地。
短短一盏茶的工夫,
顺刀教阵型中间就被突破,被500徐州镇马队杀穿了。
紧接着,马队又卷向了左翼。
“快,截住他们。”
石益开意识到了大麻烦,手中令旗一指,就带着最精锐的1000心腹骑着骡马去拦截王世仁的马队。
不说战马,说骡马,才符合实情。
搜罗了战马、驮马、大青骡、甚至健驴,才勉强组建了这支唯一的机动兵力。
两支骑兵狠狠的撞击在一处,血肉横飞。
总体而言清军更占优势。
马速高,对冲时就更占优,刀势锐不可当。
仅仅一次擦肩而过,石益开就失去了300多弟兄。
他回头瞥了一眼,被徐州镇冲乱的步兵阵还有远处擂鼓发起全师冲锋的清军。
做出了一个艰难又正确的决定
“撤。”
带着孤零零的600骑朝着西边跑了。
清军马队没有追击,专心围剿剩下的顺刀教步兵。
嘉亲王永琰跃跃欲试,想手刃个把教徒,被老练的侍卫们劝阻了。
干什么玩笑,这种事哪能冒险。
打过仗的人都知道,上了战场就没人能保证百分百不受伤,枪子箭矢根本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