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八旗兵的见证,领赏银的时候胥吏们绝不敢刁难。
到了他这个程度,压根不想给自己揽功劳。
到顶了,没法升了。
只想着多分润出去一些军功,扶持门生故吏,心腹悍将。
自己百年之后,子孙后代才会有延绵不绝的福气。
大清朝人心虽然黑,可有些方面没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例如同窗同年之谊、座师恩相后人之托。
捏着鼻子也要办,否则传出去会成为公敌
“教主,打吧”
几个老兄弟凑过来,轻轻说道。
4000对2000,又是纯冷兵器作战,优势在我
洪大昌点点头,身边一人立即打了唿哨。
两边山坡上立刻站起几排人,狠狠的掷出石块。
中伏
张九佬瞬间下马,夺过一块盾牌。
他亲眼目睹身边一个绿营兵被砸到了脑袋,鲜血飞溅,人当场就昏迷了。
“教匪有埋伏。”
“敌袭,敌袭。”
绿营兵混乱了好久才勉强乱糟糟的整队摆出了阵型,惊恐的看着漫山遍野冲下来的教匪。
“你,骑上马去找都统要救兵。告诉他,所有教匪都在这,包括教匪首领。”
“是。”
一名绿营兵接过张九佬的战马,俯身冲出了埋伏,一溜烟顺着来路消失在了山谷拐弯处。
有白莲瞅见了,只当是胆小逃命的,没有追赶。
这就是正规军和义军的区别,
若是张厉勇在场,他一定会猜测到这是去找救兵的,后面很可能还有敌人主力。
冷兵器厮杀,毫无花哨。
数千人在山谷里绞杀,鲜血飞溅。
小半个时辰后,绿营兵撑不住了,伤亡超过一半。残余者是靠着盾阵,收缩成团。
双方都没有远程兵器,所以打的很艰难。
山坡上,一面破烂的明黄旗帜,是洪教主最后的体面。
他看的心焦
“杀,杀进去啊。
然而,连日逃命缺乏食物缺乏睡眠的教徒们,这一仗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根本组织不起来像样的破阵攻势。
战斗陷入了胶着,白莲四面合围,围攻中间的“官兵乌龟壳”。
长矛,狠戳着盾牌寻找缝隙。
空中还不时有石块飞过,一旦被砸到就是头破血流。
菜鸡互啄,厮杀了1个半时辰,圈内的绿营兵幸存者已经不足400人。
连绵的厮杀声中,
守备张九佬突然悟了
原来自己一直在当“敢死队”,一直在做“过河卒”,连升4级只是自己运气好。
好打的仗,容易立的功,怎么可能轮到自己
只有别人觉得必死的仗,才会让自己上
想出人头地就得赌命这没毛病。可自己明明已经赌赢了一次龟山炮台之战,从阎王爷的手缝里漏出来了,却没有醒悟。
老天爷不可能一直眷顾自己,这一次终于把运气用光了。
他手握佩刀,口中发苦。
不时透过盾牌缝隙查看敌人的情况,嗓音发哑
“弟兄们,准备突围。”
“大人,教匪太多了,怕是冲不出去还是固守待援吧”
“不会有援兵了。区区20里路,援兵就是爬也爬过来了,八旗兵放弃我们了。”
4里外,
歧征率兵赶到,止步在了此地。
求援的绿营兵一直在哀求
“满大人,快发兵吧。弟兄们肯定撑不住了。”
“不急,再等等。”
“再等,人就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