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有林就站在这座孤零零的堡垒一角上,举着千里镜。
“视野真好,一览无余。”
“方圆几十里就这么一座土丘,清军一定会猛攻这里的。”
“老张,你是参谋,不必在这陪着老子,我派几个骑兵送你回去。”
张昌光没有吭声,害怕是真的。
但是他更想当官
苗有林似乎是会读心术,背对着他冒出一句
“富贵险中求”
“嗯。”
1里外有个树林,
士兵们轮番出动将树全部砍光,树干运回来绑扎成木排竖在外墙上,中间挖出了射击方孔。
若是现在不砍,敌人来了就会被敌人利用做成盾牌,攻城器械,云梯等等。
即使抽不出人力去砍伐,也要放一把火烧掉。
战争,一切都要不择手段。
傍晚,太阳逐渐消失之前。
堡内再次从附近的河流取水,烧开放凉后让士兵们灌满皮囊。
“苗大人,会缺水吗”
“问题不大。沿江地区的地下水位高。”苗有林用佩剑戳着地面,“我估计最多挖个2丈就能出水。”
张昌光跟在后面,若有所思。
参谋本部出来的人,思维都形成了若干固定模式
比如防御战前,先考虑工事、火器布置、弹药,再考虑兵力、粮草、淡水、天气。
夜晚,一片死寂。
棱堡栈道竖起了木头杆子,上面悬挂起十几盏气死风灯,各角布置了哨兵。
夏末,气温倒是不冷。
到了半夜,一名打盹的哨兵起来放水,迷迷糊糊之间抬眼望去。
四周居然望不见一盏灯
他瞬间浑身汗毛竖起
用力揉揉眼睛,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他立马踢了一下在迷糊酣睡的同伴
“快起来,不对劲。”
“敌袭”同伴立马跳起来,抓起铜锣就要示警。
“等一下。”
俩人定定神,似乎也没有敌袭的迹象堡内很安静,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堡外也是一片死寂。
俩人顺着栈道往前走了十几丈,终于看到了挂在杆子上的气死风灯透着朦胧的亮光。
又将脑袋探出矮墙,恍然大悟。
异口同声道“起大雾了。”
巡夜的值星官甘长胜也发现了天气的异常,
按着剑柄走了过来,反复前进后退,观察这盏灯的可视距离。
最终,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见度5丈都不到。”
“快,立刻叫醒所有的哨兵,各就各位。我去禀告副总指挥。”
甘长胜跳下栈道,一溜小跑去了苗有林的屋子。
咚咚砸门,然后隔着木窗喊道
“副总指挥,有急务。”
苗有林穿着单衣,抓起佩剑和手铳冲出来。
一抬头,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语气里透着紧张
“这么大的雾气有出事”
“鸣锣。”
深夜宁静,锣声刺耳,正在酣睡的士兵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冲出屋子。
很多人军服都没来得及穿,但却没忘了拿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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