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无意路过教学楼,被精神暴动影响,进了医院,昏睡了许久,醒来的时候,护士告诉我。”
“他现在在法庭,因伤害了格兰登冕下,罪大恶极,联邦要剥去他的羽翼,流放他去荒星,这一生都不得重返联邦境内。”
所以,之前让希拉尔不明白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格兰登被他的精神波动所伤却不生气;
为什么格兰登那个时候还睡着病人服,就匆匆的赶到了现场;
为什么格兰登说不需要去白塔,直接送到他的家里;
为什么格兰登被他的骨翼划伤了脸,却仍然密而不发;
为什么格兰登会这么大张旗鼓的带他出门,向所有人迫不及待的宣告,他迎娶希拉尔并不是为了折辱他,而是格外珍重正视他;
为什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格兰登温和的对他说。
“我只是想要救你而已。”
希拉尔的呼吸都在颤抖,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格兰登,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
可是没有,一点都没有,格兰登是认真的。
希拉尔再也问不出格兰登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希拉尔想起他那段丑陋而痛苦的少年时段,他在角斗场的时候,因为表现出众,所以确实有很多的拥护者,他们为了希拉尔挥舞起大把的钞票,让希拉尔顺利的赚到了生活费。
可是希拉尔离开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在那些人群里面,除了想要看他兽性的一面,除了向看他死在台上的人中,竟然还有人会希望他拥有光明的未来。
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印象呢。
怎么会一直都没有发现,他那段破烂不堪的少年时段,一直有虫在注视着他呢
明明,明明出身贫民窟的希拉尔在年少的时候最疯狂的妄想,就是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能有一个人可以抱一抱他。
希拉尔想,当格兰登从医院醒来,却知道自己将要处刑的时候,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甚至就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匆匆的赶到法场,拦截下法官,对着全场平静的说出“如果我娶他当雌君,是不是我就可以决定他是否有罪了”
他又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情在被希拉尔的骨翼划伤了脸颊以后,半蹲在希拉尔的面前,平静的对希拉尔说“我想跟你好好谈谈的。”
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情绪波动,希拉尔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低垂下头,遮住已经发红的双眸,声音低的几乎是从唇齿之中挤出来的。
“抱歉,真的抱歉,我误解了你。”
我以为你跟其他雄虫一样是要来伤害我的,我以为你跟其他雄虫一样丑陋不堪,所以我对你的好视而不见,我觉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所图谋,却没有想到。
你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救我而已。
红发金瞳的美人双瞳发红,郁拂然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真是,要是知道会惹哭你,我就不讲了,我可不想你因为我而难过。”
“毕竟,看着你慢慢的往上走,对我来说,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情。”
希拉尔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将已经涌上来的泪意尽数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