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澄午视线仍旧专注在她脏污的手心,头也不抬的回答“不用包扎,那点伤口放一放就会自己好了。”
他并不关心自己的伤口,只关心徐颂声手心脏了,所以擦得很认真,被卷成一团的粗糙布料,仔细碾过女生掌心和指根。
但很难擦干净,一些糊上去的血迹不管怎么擦都还红红的粘在徐颂声手心。
徐颂声手心被他擦得有点痛,眉头一皱很不客气的踢了踢他小腿周澄午抬眼,眉毛一垂便露出湿漉漉的小狗表情。
“颂颂干嘛踢我”
徐颂声“你把我弄痛了。”
周澄午“可是颂颂你手上还沾着血唉”
徐颂声把手抽回来,“这个不重要,我要睡觉了,不准吵我。”
她没打算听周澄午回答,为了防止周澄午顶嘴,她在说完这句话后,一手按住周澄午的脸,另外一只手在他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原本打算说话的周澄午安静了,只睁大一双眼睛,有点可怜的望着她。
徐颂声不为所动,抬起周澄午手臂后往他怀里一滚,蜷缩起来开始睡觉。
周澄午怀里确实很暖和,只是贴上去之后徐颂声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有穿上衣。但是太困了,徐颂声懒得起来,她想没穿衣服就没穿吧,说不定神经病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这样想着,徐颂声摸了摸少年很温暖又柔韧的腹肌肌肉,闭上眼睛困倦睡去。
一夜无梦,直接睡到天亮。
徐颂声原本还在指望自己的自愈能力,能在睡一觉后自动痊愈。但在第二天清醒的瞬间,徐颂声知道她这个期望落空了。
头痛,喉咙痛,鼻塞,浑身无力。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是额头和手心都是一样的温度,徐颂声摸不出来自己现在是否还在持续发烧中。
昨夜燃烧的火堆现在已经灭了,周澄午正蹲在火堆边,把一些果子埋进火星尚未完全熄灭的灰烬里面。
他背对着徐颂声,又把那件染过血还给徐颂声擦过手的上衣给穿上了。
那件衣服现在简直皱得没办法看,但架不住周澄午是个衣服架子,宽肩阔背,把皱巴巴的衣服撑起来,像一件风格偏锋的时尚。
他忽然转过身来,手上拿着一个被火堆烤得半熟的果子,掰开,问徐颂声“吃早饭吗”
徐颂声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只有喉咙一阵刺痛。她捂着喉咙皱眉,没有再尝试说话,伸手接过周澄午掰开的那半个果子。
这是徐颂声第一次吃烤熟的果子,好不好吃她根本尝不出来,病中的舌头没有味觉
,咬下来的一点果肉在嘴巴里被费力咀嚼,但到了要下咽的时候仍旧咽不下去。
喉咙太痛了。
徐颂声把剩下的果子放回周澄午手上,指指自己喉咙,用手指在地面写字。
我喉咙哑了,不能说话,吃不下去,这个岛上有淡水水源吗
她写完字,仰起头等周澄午回答。周澄午一下子凑到她面前,手握住她脖颈没用力,只是虚虚合握,表情很紧张“哑了怎么会变成哑巴”
徐颂声一下子被气笑了。
想骂人,但是没力气,而且不能说话。
周澄午好像真以为她因为某种神秘原因变成哑巴了,紧张的凑近,大拇指轻轻摁到徐颂声喉骨部位,上下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