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夔东之兵的反攻,几乎是坐实了孙可望言语的真实性,让清军众将们惶恐不安。
“督师,我们撤吧,西贼彪悍,李定国狡诈,昔日衡阳和桂林两战已经说明了平定西贼非一朝一夕之功。”
罗托沉声道“我军之前轻入贵州,将士多生骄志,现在想想,这分明就是李定国的骄兵之计”
“为今之计只有放弃贵阳,按照孙可望的方法,撤往铜仁等地,守住入黔通道,等待信王入黔、孙可望的举兵了。”
清军众将闻言都点了点头。
左标提督李本深开口道“督师,李定国的敛兵聚谷之计已经昭然若现现在夔东之兵准备从我军侧后发起进攻,抄了我们的后路”
“而李定国也势必会率领西贼主力倾巢而出,在炎炎夏日,趁我王师不耐炎热之时,发动决战”
“此时不撤,只会白白着了李定国的道,让我十万大军惨败于贵州”
“不错”右标提督张勇附和道“督师,信王的大军还未入黔,闯贼又准备抄了我们的后路。”
“我军不过十万兵马,若是死守贵州,面对人多势众的西贼和阴险狡诈的闯贼,我们实在是力有不逮啊”
洪承畴闻言沉默不语,心中仔细地权衡起了利弊。
在孙可望的渲染下,不要说罗托、李本深、张勇这些人了,就算是洪承畴他自己心里都慌了。
从现在来看,孙可望的言语基本上已经坐实了,他这位大清义王说闯贼这個时候反攻,闯贼就这个时候反攻。
他的话不容洪承畴不信啊
“孙可望说的敛兵聚谷之计策现在看起来的确十有八九,夔东的闯逆已经准备抄我军的后路了。”
“而我军现在只有十万兵马,若是死守贵州,只怕是在西贼和闯贼的夹击下会全军覆没,唯有后撤到铜仁一带,方能转危为安。”
“只是”洪承畴看着地图陷入了沉思。
罗托见状连忙道“督师,孙可望所言不假,他断定夔东的闯贼会在此时反攻,现在闯贼还真的开始整顿兵马,准备出兵了。”
“若是我们再不撤,等七月一到,夔东之兵攻打重庆,袭扰湖广,而李定国的二十万之众涌入贵州,我们只有十万兵马,根本不可能守得住。”
“要是还待在贵阳,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等可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罗托这样一说,清军众将纷纷赞同。
“督师,大将军说的在理,我们现在赶紧抓紧时间把安坤这些内奸给宰了,把贵阳给烧了,再撤完铜仁等地,等待信王的援兵。”总兵南一魁劝说道。
“督师,现在是敌强我弱,唯有暂避李定国的锋芒,固守铜仁等地,等待孙可望和信王的救援,才是上上之策啊”又一员清军大将,王平出言。
“督师,孙可望之言,一针见血,李定国的敛兵聚谷之计已经浮出水面”
“督师,赶紧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清军众将你一言我一言,在各自的帮助下,互相想起了西营当初的辉煌。
孔有德、尼堪、徐勇、白含真等人的死亡成为了罗托这些人的心理阴影。
在孙国主的忽悠下,这一刻清军终于回想起了昔日被西营暴打的恐惧,以及两失名王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