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能让它在天上换取仙位的功德,正在慢慢的被别人夺走。
在这伟岸金身的内部。
面容俊秀,一身雪白长衫的阴神如遭雷击,怔怔的探出右掌,想要留住这些功德,然而它的五指却抓了个空,什么也握不住。
“我主——”
青年模样的阴神嘴唇轻颤。
真正让青花感到绝望的,并非那席卷全身的痛楚。
她替主掌控阴神,操持金身,此刻却只能眼睁睁属于沈仪的东西被夺走,而完全无力守护。
“你在呼唤谁?”
洪泽大仙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这具金身,注意到了对方默念的举动,不免觉得有些滑稽:“求仙拜佛?你是不是忘了,我就是仙。”
话音回荡于大殿之中,卷起令人绝望的威压。
仙人之下,万物皆为刍狗。
“……”
白衫阴神颤抖的五指逐渐恢复平静,原本痛苦挣扎的眼神也是变得犹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他握紧了手掌。
仔细感受着身上的痛楚,青年沉默良久,却是掀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凶狠的笑。
“嗯?”
洪泽大仙轻嗯了一声,缓缓蹙眉。
随即便是看见先前还满脸麻木的金身,一点点的抬起了头,那双挣扎的鎏金眼眸此刻竟是如此清澈。
不带丝毫情绪,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乃至于让洪泽大仙都感受到了一丝冒犯与愠怒,但他还是展现出了仙的大度:“看吧,反正你也只剩十余年可活了。”
镇狱金身注视着天上那些功德之力融入对方的指尖。
它将目光落到了仙人脸上,似乎想要记住这张脸庞,终于,它张开了嘴,浑厚的嗓音同样响彻大殿。
“十余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闻言,洪泽仙人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笑话,整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随意挥袖,收走了那些功德,同时以清气遮蔽了殿门,整个大殿瞬间陷入沉沉黑暗当中。
洪泽大仙瞥了眼殿外,戏谑道:“仙友,在本座面前……”
他的嗓音突然变得阴沉下来:“你哪里还能看得见什么朝夕。”
然而金身法相不再回应。
它重新低下头,享受着身躯痛苦抽搐后的余韵,那种神魂都要被撕裂的折磨,能让它永远保持清醒。
……
西洪,搬山宗。
沈仪闭眸立在矮山面前,随意垂着双手,唯有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你怎么了?”
姬静熙察觉到不对劲,轻轻扶住对方,一上手便是感觉到了沈仪笔挺的身躯下,到底是如何虚弱。
她心中一惊,难道方才和两位无量道皇宗宗主间的斗法,自家这位沈宗主并没有像旁人看见的那样,胜的那般轻松?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