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张飞如猛虎下山一般,奔向纪灵居然全无速胜之心,反倒跟纪灵缠斗在一处。
这是什么道理
张飞咧嘴一笑,神态轻松平静如闲暇一般,大声道
“袁术冢中枯骨,尔这贼子好大力气,好做冢中一蜣螂屎壳郎,以冢中腥臭为琼浆,也是般配
你要问冢中为何有那腥臭污秽之物
呵,袁术骂名远扬,为虐不仁,他日汝等坟前定然屎尿不断,尔这蜣螂倒是一桩天大富贵”
张飞声若洪钟,口齿又极其清晰,条理明确,倒是纪灵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在骂什么,不禁满脸涨红。
“尔娘的吃我一矛”
张飞哈哈大笑,又骂道
“贼子斗不过我张飞,唤我娘又有何用
尔这一把年纪,虚活一生,怎还学乡间小儿,打斗输了就去我父母面前哭泣当真可笑可笑”
“放,放尔娘的屁”
“嘿,尔这来来去去怎就会这一句
莫非是从小丧母,所以羡慕我张飞有娘
还是小娘所养,受尽欺辱,因此竟口不择言,还敢出言辱人父母”
纪灵双手冰凉,气的心跳如擂鼓一般。
他生平从没有遇上这种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的情况,不禁又气又恼,鼻子发酸,眼泪竟怔怔地流下来,发狂一样朝张飞杀去。
纪灵的武艺当真相当不错,这个张飞之前已经从袁术军某叛徒的口中听说,他故意惹怒纪灵,搅得纪灵现在全然乱了方寸,手上的招数蠢得一塌糊涂。
张飞且战且退,纪灵不想追了,他又调转马头撵回去,笑呵呵地道;
“尔这武艺,莫非是与我村中野狗所学,为何嘴上手上来来去去都是一招,见我手上有打狗棍,之后便要夹着尾巴逃了是不是
尔竟学的如此相似,当真可笑
算了,尔若是诚心叩首拜师,我再教尔几招,省的尔下次再遇强敌,只会狺狺狂吠。”
这下纪灵彻底怒不可遏。
士可杀不可辱
这贼子居然如此骂我,我若是不宰了他,以后军士说起,我纪灵如何做人
“杀,杀我要杀了你,狗杀才,我要宰了你”
纪灵双目喷火,怒吼着,没头脑不高兴地陷入与张飞的死斗,张飞大喝一声来得好,那条铁矛如缠绵不绝的绢帛,恍若村中逗狗一样来回挑动,搅得纪灵不住地大骂,心智完全被杀意占据。
可他恰恰忽略了一件事他是袁术军的主将,是负责阻挡骑兵前进,保护袁术正面安全的人。
他与张飞死斗,张飞手下的士卒却没有闲着。
久经沙场的士仁武艺低微,但是打了这么多年仗,临敌的本事已经相当不错。
他看出纪灵麾下无人指挥,立刻喝令全军扔下张飞跟纪灵单挑,其余人跟自己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