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妄眯缝着眼睛:“你想尽力保住宋家的人,或者说它的人脉关系?”
齐青山接口:“以及我……”
“这事儿,说不上难。”闫妄说道:“主要看你是要出去,还是要留下。前者容易后者难。”
齐青山自然也不是雏儿,情知求人办事,起码得拿出态度,苦笑着应承:“如果是前者,我何须来求你?”
“留下……”
闫妄沉吟着,手指在床边笃笃敲着:“这可就难了啊。强行留下,宋家留下的东西可就不多了。
如果既想保住东西,还保住人。那就只能做出个姿态,一个既能求得朝廷谅解,还能震慑其他人的姿态。”
齐青山皱了皱眉,试探的问:“比如?”
“大义灭亲。”闫妄说完,便不再出声。
“陈美玲!”
齐青山瞬间联想到了这个,但转而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了。无量境的疯子,他惹不起啊。而且他还不知对方现在身处何地,情况如何……
闫妄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重伤了。”
“你知道她在何处?”齐青山敏锐的把握到其中蕴含的信息。
“不知道。”
闫妄笑了笑:“不过陈美玲数十年来,一直深居浅出,熟悉她的人恐怕少之又少。而且如今重伤的情况下,以你的实力,说不定能将之拿下呢。”
呼……
齐青山的心脏砰砰直跳,他搞清楚了,闫妄这是要让他造假。
齐青山忍不住说道:“届时,朝廷定然会验尸……”
闫妄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武者嘛,打起来声势浩大,尤其是无量境这种站在顶端的人来说。所以出点意外……也情有可原,不是吗?”
半刻钟后。
齐青山走了,来的时候带着的是满腹愁绪,走的时候也并未得到缓解。
这世上,难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如果非要这么做,那就必须行险落子,夹缝一搏。
而闫妄给他出的这个主意,就是一步险棋,如果成了自然万事大吉,可若是输了就是罪上加罪。
“陈美玲已经死了。”
闫妄抿了抿嘴唇,平静的看着窗外。
他从未怀疑过齐青山不会走这一步,一颗棋子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必须要冒些风险不是吗?
尤其是……担责任的是宋家,而不是他齐青山。
啪嗒~
闫妄弹出一道指风,扫灭了蜡烛,迎着即将到来的黎明,缓缓陷入睡眠。
——
数日后。
朝野震动。
齐青山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被救了回来,手里提着的是一个人的脑袋,不过这颗脑袋也并不完整,半张脸都没了皮肉。
经过朝廷的人检验,以及当初与陈美玲交过手的武者见证,最终确定此人就是陈美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