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芊语被凝音此举气得咬牙,本想以眼神逼迫云漠放了自己,却没想到这次云漠却态度冷淡地直接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她又想使劲挣扎,却苦于身量太小,完全抵抗不了张凝音对自己的钳制。
张芊语见先前之法都无用,又用左右看了看,想向周围的侍从求助,可惜自己随身的侍从不待见自己,这城主府中的侍从更不可能听自己的,一时间反倒让自己在此地落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认清了这个事实后,张芊语梗着脖子沉默了许久,最终只能愤愤将这口恶气咽下,神色僵硬地从口中挤出了“抱歉”二字,准备等回到家中,再向父亲告今日这个恶状。
林云洛原本只是想与张芊语的爹娘相谈一番,表明自己云安的立场压压他们的锐气,没想到今日那不靠谱的张家,竟只让张芊语这么个孩童一人前来。
如今她既然已道了歉,自己若是再与一个孩童为难下去,倒显得是自家过分了些。
想明白这一点,就算心中对张家的态度仍旧不满,林云洛也浅笑着应承下了张芊语这声不情不愿的道歉。
林云洛的宽容,让始终关注着几人的云漠也暗自松了口气。
他虽然也因张芊语口无遮拦的蔑视言语而感到有些伤心,却这孩子毕竟是自家亡妻血亲之后,又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孩子,纵是再清楚自己对其太过心软的态度不对,云漠一时也很难让自己彻底狠下心来。
先前女儿教训张芊语时,他能始终忍住不出手阻拦,便已是下了极大决心了。
觉察到云漠对张芊语始终留存的那份心软,林云洛微微叹了口气。
她明了云漠今日已有所改变,也不好更多强求云漠能立刻扭转心态,将自己从那种任张家利用拿捏的状态中挣脱出来的道理。
又见凝音对云漠松了口气的神情,再次露出了愤懑不平的情绪,林云洛轻轻拍了拍一脸不满的凝音,扯出一个笑容来“莫急,你爹爹已在改变了。我们再观察观察,徐徐图之便好。”
“那便借婶婶吉言了。这张家,对待婶婶都能如此放肆,不知平时日还做了多少恶事,将爹爹瞒在鼓里呢。”说到“恶事”,凝音不忘警告式地对云漠挤了挤眼。
云漠对此一副理亏心虚的神情,虽不敢强硬反驳,口中却不放弃地弱弱辩驳着“怎么会,音儿你莫要将你娘的母家看得如此龌龊你舅舅是被你祖父母宠的无法无天了些,却也不是个穷凶极恶之徒的怎会”
张芊语却没有云漠如此好说话,听凝音说起对自家的怀疑,她立刻就像炸了毛的猫儿一般,浑身竖起了尖刺“谁允许你如此污蔑我们张家的你放开我我要撕烂你的嘴”
边说着,她挣扎的动作也越发猛烈,可惜还没等她用尽全力,凝音轻轻一掌,她便又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接连的斗争失利让张芊语彻底放弃了挣扎。
她小小的身子卸了力,四肢垂落而下,眼中憋着满满一眶泪水,四处打量的目光也彻底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