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敬尘世间,百鸟喧啾与我何干。”
“第三杯敬这天不老,十年饮冰他热血难凉。”
“第四杯喝完就摔杯长笑,让这魑魅魍魉尽情来战。”
“他持剑而走,他如月孤存。”
“他逆风而起,他血海泛舟。”
“雷光起,映照孤城,他的笑凝固成了永恒。”
“城楼外,风沙不止,匣中宝剑,名字念做少白。”
傅红药静静的听着,很难想象,平日里张扬不羁的雪衣哥哥,他的声音会这般悠扬悦耳。
悦耳的歌声,由小声的轻哼,变得高昂热血起来,似有无尽风华在司雪衣身上不断绽放。
等到歌声停了,傅红药才道“真好听,雪衣哥哥这歌叫什么名字,红药竟然从未听过。”
司雪衣笑道“这歌名为第七杯酒。”
傅红药连忙道“那还有三杯呢。”
司雪衣小声唱道“第五杯敬满地霜,残花摇曳等云破。第六杯敬生死共,血未尽战不休”
说到这司雪衣就停了下来,傅红药好奇道“第七呗呢”
司雪衣笑了笑,略显苦涩的倒“实不相瞒,此曲乃是家父所作,第七杯酒我也不知。”
傅红药眨了眨眼,道“伯父是什么样的人啊”
“家父啊”
司雪衣记忆顿时穿过了时间的长河,回到了九百年前,他欲语还休,终究什么都没说,只笑道“家父很早就去世了。”
“啊”
傅红药顿时惊了,脸上尽是愧疚之色,道“雪衣哥哥,对不起。”
司雪衣淡淡的道“没事,他虽然死了,但走的并不安详。”
嗯
傅红药瞪大眼睛,小脑瓜里敲满了问号,我是不是听错了。
司雪衣平静的道“但终究是他自己的选择,所以没事。”
傅红药懵懂的点了点头,只觉得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司雪衣岔开话题,一路牵马闲聊。
许久,司雪衣视野中出现一条大江,天空泛起了些许白光。
“小红药,天快亮了。”
没有回音。
司雪衣回头一看,不由笑了起来,这丫头在马背上歪着脑袋瓜子睡着了。
当下司雪衣停下脚步,双手抱着马头,弯腰笑道“不许动哦,小红马,一步都不许哦”
小红马立刻就不服气了,你可以当我爹,但不能阻止我奔跑。
它倔强的看着司雪衣,爷傲奈我何
司雪衣笑道“动一下就杀了你。”
龙血马被这笑容吓得不寒而栗,爹,咱不动就不动嘛,凶什么凶。,
他看似轻松写意,可余光一直都有在暗中打量,并未放松警惕。
这是一条深邃幽暗的大道,两边皆是茂密的丛林,在夜色中一路蜿蜒向前。
二人说说笑笑,半刻钟后,马背上的傅红药神色紧张,忽然小声道“雪衣哥哥,好黑。”
司雪衣抬头看了眼,月儿不知何时钻进云层。
原本还颇有意境的林间小道,变得无比深邃,漆黑幽暗的路口如深渊般可怖。
司雪衣右手牵着缰绳,左手在储物袋中取出一盏破旧的莲灯。
当龙狱圣象诀催动时,变幻出它作为日月神灯本来的模样。
莲灯随即绽放,灯火摇曳,光芒笼罩四方。
司雪衣回头看去,笑道“别怕”
灯火下那张俊美无暇的脸,此刻温润如玉,暖人心扉;与夜色中的灯火融为一体,化为这黑暗中唯一的光,照进了傅红药的眼中。
傅红药鼻子一酸,她有些明白,自己为何对司雪衣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