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宁心中生怖,久久方才抬眉:
“莫不是…有哪处出了问题不妥…真人疑我”
他便从袖中取出一布帛来,点了墨提字,稍作思量,洋洋洒洒写了问候。
李遂宁提了自己的突破,便去问封山的消息——这事情并不难办,他看似是个足不出户的筑基,可以他前世的经验和对眼下时局的了解,无论对方有什么托词,李遂宁都能轻易判断出真假!
于是叫了老人进来,吩咐道:
“杜老可知道小叔叔在何处”
李绛淳虽然是不世出的天才,行事却极为低调谨慎,杜斗只道:
“只听说在内阵,不知在阵中何处。”
李遂宁吩咐道:
“你只取了我的信,装在储物袋里不要取出来,一路送到内阵,让人交给他看一看。”
杜斗连忙点头,匆匆地出去了,只留下李遂宁心中颇有不安地踱了几步,暗暗叹气:
‘希望是我想多了!’
杜斗取了他的信,便匆匆往山下去,越过了湖,到了洲上,距离内阵还有好一段距离就停了步,拜道:
“请陈大人为我主人带信。”
守在内阵前的修士神色严肃,满头白发,盘膝坐在阵前,双手结印,如同老僧入定,看上去年纪极大了,腰板还是挺得笔直,身后背着一把长剑,正是老人陈冬河。
陈冬河是数代元老,是叔脉的亲女婿,辈分大得可怕,本应在家中颐养天年,可自从李秋阳坐化,这老人便闲不住了,非要出来做事,李绛宗不敢怠慢,思来想去,将他安排在这内阵之前。
他声音沉沉:
“是遂宁的人”
“正是!”
陈冬河从他手中接过信,一丝不苟的上下翻查了,接引阵法之力探查,转去看他,见他一身素服,问道:
“寄蛮坐化的消息…已经传到你这里了!”
杜斗突然听了这一句话,颇为谨慎,答道:
“禀长老,是大人归天了!”
他口中的大人名叫李寄蛮,修为不高,却是东山越之主,算起来是玄宣的外孙之一,曾经用来安定山越。
他有李家一半的血统,享受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在王位上坐了近百年,坐到他儿子孙子都想造他的反,这才安然退下来修行,如今冲击筑基失败,终于陨落。
因为是伯脉自己的人,李绛宗给了规格不低的葬礼,北山越一边的狄黎家也跟着挂白衣,遥表敬意。
陈冬河捋了捋白须,老脸颤了颤,苍声道:
“早该去试的,如今太晚了。”
他便把信塞进袖子,转身踌躇一阵,还是进了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