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支离破碎之声此起彼伏,仿佛利刃撞了瓷窟,一片清脆,在滚滚的邃炁面前,离火纷纷避退,绛袍男子不得退出一步,唤出【南明心火】应敌。
可正在此时,拓跋赐唇齿微动,咒语古老沧桑,重重叠叠,眸子则微微一眨化为纯粹的玄黄之色,直勾勾望向他:
『闇天殃』!
李绛迁只觉两耳之中骤然尖锐起来,仿佛有一束金环在面前连着一片接连砸在自己面前,眼前骤然一白!
升阳府中的清凉之意如约而至,他的眸子仅仅昏暗一瞬,骤然清醒,却发觉浑身上下法力暴动,原本在身躯中平稳运行的神通一片混乱,竟然动弹不得。
一戟已然杀至身前!
这一道『邃炁』神通如此霸道,以至于神通震动,在太虚中紧紧锁着【晞光分仪台】的【重火两明仪】骤然失色。
更糟糕的是,远方的烟尘早已落下,一片青白之光已经自远而近,公孙碑驾光而来!
此人骤然正面吃了一记【大离白熙光】,面色极为苍白,胸口处规整的圆形破洞闪烁着一重重的离火,晞炁的色彩不断试图覆盖在离火之上,却一一飘落…
哪怕有拓跋赐出手相助,又经过及时调息服药,他一身神通短时间内也足足削去三成———却也完全够了。
即便始终高看拓跋赐的神通。李绛迁此刻仍然觉得心中大寒,浑身冷汗,好在此刻太虚洞响,一只手已经拉住他的衣领,踏着滚滚的火,横移一步!
而侧旁已有滚滚明媚的天门升起,将长戟镇住,另一侧则有青黄之尺下坠,勉强抵御住晞炁,李绛迁只听着一声:
“敕!”
浩瀚的六合之光已然涌入他身躯,将那邃炁神通祛除,李绛迁吐出一口黑气,却听着公孙碑一声大笑,立刻抬起头来,却发觉天顶之上的晞光宝台正在迅速放大,轰然而落。
公孙碑只笑道:
“正一块儿擒了!”
他满面笑意,拓跋赐却微微变色,退出一步。
【晞光分仪台】赫然停滞在空中,一片片金色细光索在宝台之上,使之动弹不得,明亮跳跃的离火覆盖其上,不断抵消着神通的光彩。
天空中已经升起无限的漆黑,大漠滚滚夕阳如同一只病虎,静静地躺在天地之中,金眸青年单手横戟,另一只手放在唇前,跳动着一点黄豆大小的性命之火。
那长戟仍然淌着一点金血,青年的脸颊上则残留着一道绚丽七彩之色的伤痕,深可见骨,那双金眸却溢满了平静的冰冷,让拓跋赐警惕眯眼,公孙碑咬牙切齿。
‘李周巍……’
‘他从何处来?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他守的何处?’
‘白邺?难不成这么快就丢了!
李曦明却没有半点意外,已经趁着这短短的时间横移挪出,而天空之中的黑暗同时消失,公孙碑眸中的金戟迅速放大:
李周巍已至身前!
曾几何时公孙碑持着【晞光分仪宝台】,死死地将这只麒麟镇压在湖上,哪怕不持着灵宝,自诩也能压制这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