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慎行是独自一人来到县衙大堂的。
但却像是千军万马一般的气势。
看到这人的第一眼,陆远之的瞳孔就是一缩,整个人浑身的肌肉更是下意识的开始紧绷。
这人是个武者
而且是境界比自己高的武者
他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那是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但是境界应该没有那日在青鸟阁遇到的汉子高,因为陆远之面对那汉子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能力思索,浑身都在窒息。
眼前这個汉子给自己的压力没有那日的汉子大。
张慎行看了一眼陆远之,他的眼神中带着漠视,一种看不相干人的漠视。
他暂时没有在陆远之身上看到什么异于常人的东西,只是觉得这个一身皂衣的班头有些俊俏的过分了。
不过毕竟是京城当差的,见过的世面比起这帮比腿子不知道多了多少,所以他也没有惊讶,淡然的看了一眼之后就把眼神挪开了,仍旧淡然的看着大堂之上的海睿。
没有行礼。
佩寅郎风佩武官正七品,比起海睿的县尊官职不多遑让,但张慎行是京官,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怎么也不是县尊能比的。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遑论是大雍第一武夫的手下
海睿的脸色突然浮现起温和的笑容,他看着张慎行的眼神如同在看多年的老友温声道“张大人说笑了,既然此人是佩寅郎要抓的人,那案情的经过当然是需要交接的。”
在场的所有没人比海睿更知道佩寅郎的可怕,所以没什么犹豫的,海睿的态度非常的端正,他一点也不想给自己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这才是一个深谙官场学问的老银币该有的教养。
张慎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赞赏,出门办案最怕的不是那种难缠的敌人,而是一个猪脑子的队友。
如果海睿真是那种腐儒一样的县令,他虽然不怕,但终究也是一个麻烦事儿。
“在下洗耳恭听。”
张慎行的脸上也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他又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京中纨绔子弟,深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道理,既然海睿的态度那么好,自己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就这么一个瞬间,刚才还有些凝重的气氛在二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里,突然就消失不见,二人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在若无旁人的闲聊着。
只是在闲聊之前,海睿给了陆远之一个眼色。
陆远之瞬间就秒懂,他连忙招呼着众人离开县衙,没一会儿,县衙内就只剩下海睿与张慎行二人了。
“其实说来此案,不得不提一下我这外甥。”
海睿的声音中带着对自己外甥的极致推崇。
他怎么能不推崇呢
整个刘铁匠的案子,他海睿几乎都是在打酱油,全是自己的外甥在寻找线索,在思路,最后就连找到那刘铁匠的暗道都是陆远之发现的。
可以说是陆远之凭一己之力把此案给破了的。
“海大人的意思是说,你那外甥自己从古籍上看到夏日制冰之法然后推理出凶手用的凶器是自己制作的冰锥然后又顺藤摸瓜找到了凶手的藏身之地”
海睿一番吹嘘之后。
张慎行的眼神中带着惊愕。
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什么最缺
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