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日记的陆远之静静的躺在床上。
脑海出浮现着张慎行那高大的身躯,以及他的招揽。
佩寅郎。
京中实权衙门。
直属于皇帝
陆远之其实有些心动,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实在有些想不通的他坐起身,换了一身白衣,走出了房门。
然后他就直奔大舅的内院。
他觉得这种事儿要跟自己大舅好好商量商量,
到底要不要加入佩寅郎,这对于陆远之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
书房
大舅此时正在笑容满面的写着卷宗。
是的,没错,这次的冰锥案,大舅依旧是自己写卷宗。
这案子还有香莲案,他海睿能吹十年,就算案子不是他破的又能怎样
大舅的目光充满着尖锐,奋笔疾书的毛笔都出现了残影。
这会儿已经是夜幕渐渐的时辰了,书房里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点上了灯,海睿依旧不被外界的信息干扰。
尊上知府,下官绞尽脑汁,心力憔悴间方才灵光一现,那凶器会不会就是人间蒸发了呢
海睿写到这里的时候,手指头稍稍停顿了一下,凝眉思索,然后提笔继续写道
想到此处,下官又想起昔日知府大人的教诲,万事不可急而胡断。因此,下官又令人暗访民间,继续寻找凶器,在禁武令下,崇北民间一小块铁器都犹如皓月当空般显眼,可偏偏就是找不到那凶器。
兜转良久,却无所获。愁眉间,下官侄儿突言道“想食昔日恪物司冰瓜”
此一言,下官当即呆若木鸡,只因下官突然想到,那凶手会不会是京中逃犯
那凭空消失的凶器会不会是夏日冰锥
海睿编故事的能力还是十分出众的。
天花乱坠都不一定能够显示出他的能力。
就在他写的正畅快淋漓时,突然一脚踹门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砰”
书房的门犹如被重物逐击,直接就开了。
海睿愕然循声望去,只见自己外甥一脸严肃的从外头走进来。
陆远之对上大舅的眼神,羞涩一笑。
他都已经做好了被大舅呵斥失礼的准备了。
但没想到大舅看到自己进屋,非但没有呵斥自己,反而有些慌张的收拾桌子上正在写着什么东西的纸张。
这就让他十分好奇,写什么东西呢
“大舅,在写什么呢”
陆远之大大咧咧的寻了把椅子坐下,随意的问了一声。
大舅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他,而是把桌子收拾好之后才抬头,脸上面无表情
“你来此处作甚”
陆远之哦了一声,他一排脑门解释道
“今日我正在街上行走,遇见了那个佩寅郎的张大人,他叫住我,向我抛来橄榄枝。”
陆远之说到这儿看了一下大舅的脸色,发现大舅神色如常继续道
“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寻思过来问问您,倾听一下您的教诲。”
听到陆远之的话,大舅的眼神猛地一亮,随后恢复淡然,皱眉道
“此等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何必再来寻我一趟”
小事
陆远之一愣,随即感觉一股荒诞的情绪蔓延。
“怎会是小事”
他的眼神罕见的向自己大舅投去了一丝不信任。
加入佩寅郎的事情如果是小事,那什么是大事儿
传宗接代吗
“若是加入佩寅郎的话,那我就要去京城赴职,届时大舅的人身安全谁来负责那些县衙内的酒囊饭袋”
陆远之很严肃,
他没开玩笑,他是在很正经的给大舅商量事情,而且还是很正经的事情。
哪曾想大舅压根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