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房贷和画室老师工资的事,我已经想到办法了,这个你不用操心,待会儿我先打二十万到你卡里,你安心经营画室就行。”
“二十万”林沛兰一愣,一双美目惊讶地看向他“年年你昨天不是说,你只剩下三千块了吗”
薄年冲她弯了弯眼睛“把我房间那些手办啊包啥的卖了,买家给了二十万的定金。”
“年年”
林沛兰才刚一开口,薄年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刻打断“反正那些东西留着也是没用,卖掉既能解我们家的燃眉之急,又能给我房间屯点地方。明天我和买家面交后就能拿剩下的尾款,你不用担心。”
林沛兰眸光闪动,嘴唇动了动,卡在喉头的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她扭过头去拭了拭眼角的泪花,轻声道“好,妈妈不担心,谢谢年年。”
薄年知道,无论他怎么安慰都无法,这件事还得林沛兰自己想通。
他又看了眼母亲扭过去的侧脸,垂下眼睑望向手中的圆白菜,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薄年就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给吵醒了。
他皱着眉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连来电人是谁都么看清,便有些烦躁地点了接通。
“薄年。”
“喂”
那头听见他刚睡醒还有些黏糊的嗓音,气息诡异地顿了顿,问道“你还在睡觉”
“”
这声音好耳熟啊。
薄年刚睡醒的大脑缓慢地运转了片刻,将手机从耳边拿到了眼前,看了眼来电人的备注周迟旭。
“周迟旭”薄年慢半拍念叨了一句,随即便像想起什么了似的,又看了眼时间。
早上九点。
无言了片刻,薄年有些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另一只手将散落在额前的刘海往后一撸,语气有些臭“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到海市了”
“嗯。”周迟旭那被粉丝称之为“如大提琴般性感磁性”的声音从通话听筒中传来“我刚到海市机场,二十分钟后会到你发来的位置。”
“昨天不是说十点半吗”薄年的声音很幽怨“现在才九点”
他出去旅游都没起这么早过。
“”听筒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薄年便听周迟旭道“临时有通告,只好把时间提前了,我昨晚给你发了消息,但你没回我。”
“你给我发了消息”薄年狐疑地将电话界面缩小,看了眼自己和周迟旭的聊天记录“没看到啊你驴我呢吧”
“是吗。”男人的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心虚“可能是网络不好,没发出去。”
不给薄年疑问的机会,他紧接着道“二十分钟后见。”
嘟,嘟,嘟
周迟旭把电话挂了。
薄年闭了闭眼睛,边默念着“他是来给钱的,我不生气”边把起床气给压回了肚子里,认命地爬起来穿衣服。
海市机场,t3停车楼一辆黑色卡宴旁。
戴着墨镜与口罩,身形高大修长的男人将手机从耳边放下,对着一旁跟着他一起来到海市的助理道“走吧。”
何特助目不斜视,假装没看见上司因为紧张而青筋凸起的手,语气十分平稳地答道“好的周总。”
至于boss想早点见到那位薄先生不仅一晚上没睡好,刚刚还撒谎说临时有通告这件事,他就烂在肚子里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