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跳到余嘉明的枪在打斗中被击飞,面具人从衣袖中抽出自己的枪对准眼前之人。
攻守之势异也。
“你让我产生期待的方式,就是威胁吗”
即使被用枪指着,余嘉明依旧面色如常,语带嘲讽。
“当然不是。这只是让你老老实实听我说话的办法。”面具人望着他,忽然道,“我一直很好奇。”
他说“你对于犯罪,没什么感觉吧明明你应该和我们是一路人,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们,反而为那群该死的条子做事、破坏我们的组织”
余嘉明保持着那个挑衅的笑容,没有说话。
“直到刚才。我听见你说的话了。”面具人说,“无趣对吗因为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太简单了,所有信息,只要你想要就能得到。犯罪对你而言也不具有挑战性。没有什么能提起你的兴趣。所以你热衷于这种帮警方抓人的猫鼠游戏,并从中同时获得羞辱犯罪天才和瞒过精明警方的得意。”
被枪指着的人静静地望着他,逐渐收敛起笑容。
他的反应让面具人越发肯定自己的想法,于是穿着红西装的人无声地笑了,再次用那种蛊惑的语调说
“但是只要是游戏,总会有厌倦的一天。就像当初你对所谓的养父母过家家游戏产生厌倦、一手设计了他们的落网一般。在你对猫鼠游戏产生倦怠之后,你又该如何发现新的游戏呢”
“加入我们吧。tarot会带给你想要的一切,无论是欢愉、乐趣、疯狂、恶德之巢,还是破碎、崩溃、毁灭乃至终焉的死亡”
面具人向他伸出手。
余嘉明定定地注视着对方的手,表情怪异。
他嘴角一侧微微抬起,好像在讥笑,偏生眉毛向下压,显出几分犹豫不决的神色。眼睑微不可察地收缩,深沉得仿若黑夜的眼瞳中带着令人难以琢磨的笑意。
像是很满意猎物上钩的猎手。
不过这表情一闪而逝,很快便了无行迹。要不是林同早早示意摄影机位留意演员具体的神情,恐怕也难以完美捕捉。
“你确定tarot能做到这些”他问,话语间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隐秘期待。
面具人“能给荒芜的心灵带来疗愈的,就只有沾染着罪业狂欢的燎原大火。”
他看着眼前之人缓缓垂下眼、像是在思考,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闷笑,再次把手往前递了递。
余嘉明抬起头,拨开他的手,又恢复到一开始对他的状态,“你的邀请,我答应了。但是别把你的脏手伸过来。”
面具人依言收回手,顺便把另一只举着手枪的手也收回来,“那么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的代号是大阿卡那恶魔,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引路人了。欢迎你。”
“所以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呢。潜伏在警察这做卧底”余嘉明转身去捡枪,“要是被发现了,就凭我的身体素质,肯定打不过
何治安这样的肌肉白痴。”
“不不不,让一个it高手做细作还是太浪费了。”面具人摇晃着脑袋,“你现在就跟我走。”
安置好枪位置的人转身,大步走到崖顶边缘向下望,嗤笑“隐者那边的事情看来已经解决了有人发现我们这边长时间没联络的情况正在赶来呢。你打算怎么走”
面具人“既然是华丽的背叛,当然要盛大的告别啦。”
他没有解释,把视线投向天际。
余嘉明也不问。
两人在诡异的氛围中等待。
“cut”
林同喊停。
他很满意刚才对戏的流畅。好演员就是这样吧,自带剧情张力。
现在暂停准备下一幕的拍摄,争取一口气把崖顶上的内容拍完收工。
“直升机准备”
“演员准备”
“录像准备”
“好,三、二、一,继续”
演员依旧站在上一场的位置。
大风狂乱地吹,将姜铭书额头上的头发全都吹开了,露出一整张脸。他的眼睛微眯着,带着几分仿佛与生俱来对危险浑不在意的轻蔑与不屑,整个人在浓稠的夜色和警笛狂鸣中看上去危险而迷人。
被誉为“最会拍美人”的林导当机立断把这一幕捕捉下来,并且在心中忍不住夸耀了一下自己的构图和拍摄水平。
在戏中时间仍然在流逝。
嗡嗡的巨响逐渐清晰起来。
黑暗中一架冒着红光的直升机向崖顶靠近。
“大手笔呀。”余嘉明挑了挑眉。
“不算。”
按照电视剧的播出顺序,此时应该要拍专案组发现直升机的目的地是崖顶时的震惊反应和从下面一路奔上来、正好撞见二人离开背影的画面,但因为拍摄是分隔开的,因此暂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