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韩雅弦已经压下羞意,她面色认真,轻轻点头。
“你既如此信得过我,我便去试试看。”
乔天经得了准信,心中对韩雅弦感激不已。
“那便定在东郊三亭边的柳树下,如何”
“好。”
韩雅弦再度点头,二人之间便沉默了下来。
乔天经仿佛又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他突然傻头傻脑说了一句
“这簪子很衬你。”
韩雅弦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发髻上插着的簪子。
下一瞬,两个人同时面上烧红,纷纷转过身去。
“那那便这样说定了。”乔天经局促地说道。
“嗯。”韩雅弦应得飞快。
乔天经再也待不下去了,他步履匆匆离去,连脖颈上都是绯红一片。
那根簪子是他精心挑选的。
那是他平生第一次给女子挑礼物,选了又选,小心翼翼。
他将簪子放进了送给韩家的纳采礼里,没想到韩姑娘会将它挑出来,还在今日戴在了头上。
这种感觉很难言喻,仿佛自己精心准备的心意得到了珍视,心里甜丝丝的,脚步也不自觉轻快了起来。
韩雅弦听见身后远去的脚步声,不由地回身悄悄望了一眼,一颗心咚咚乱跳。
这个傻子。
谁家下纳采礼,会送一只刻了小字的竹型簪子啊,一看就是他的手笔。
韩小姐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头上的簪子,心中甜蜜难以名状。
乔娇娇沉沉睡了一觉,起来后只觉整个人清爽无比。
刘嬷嬷周到地乔娇娇擦了把脸,又重新梳了两个小啾啾,就把她送到了乔地义的怀里。
“二弟,离下午的诗会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去河堤散散步,如何”
乔天经状若不经意地说起,暗地里冲乔地义使了个眼色。
乔地义心领神会,“叫上沈兄更好”
兄弟俩抱着乔娇娇找到太子的时候,太子正在马车里看书。
乔地义大大咧咧的,很是热情,“沈兄,一起出去走走”
太子弯唇一笑,放眼整个朝堂,只有乔家二郎敢在他面前如此率性,偏偏他又极喜欢这种随意不羁之感。
“也好。”
太子迈步下了马车,由乔天经领着,一路沿河堤向东走去。
真要聊起天的话,还是满腹经纶的乔天经和太子更聊得来。
乔地义则抱着乔娇娇,一会儿看看路边的花,一会儿逗逗树上的鸟,把乔娇娇惹得咯咯大笑。
太子原本心情还有些沉闷,这会儿看着眼前满目春色,听着耳边无忧无虑的孩童笑声,眉眼也渐渐舒展开来。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了一座亭子。
乔天经心头微微一动,“殿下,时间还很宽裕,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
太子无可无不可,缓缓点了点头。
四人方行至亭边,突然听到了细细软软的说话声。
乔天经心头猛地一跳,一股欢喜便绵绵密密涌了上来。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