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叔,你俩是换不回来了吗”
“目前看来是的。”
白清欢按了按眉心,提到此事,她也很是烦恼。
昨日回来后,她尝试对段惊尘先是进行各种礼貌含蓄的非礼,眼看无用,到了夜里又僵硬抱着贴了许久,两人都是满身因紧张冒出的热汗,湿透了。
但遗憾的是,两人的灵魂根本全无要换回来的迹象。
反倒是小仙君精神抖擞了一大晚上。
因为这一茬,段惊尘虽然没说话,但是她光看那副微红委屈的眼神,就知道,他定是怀疑她脑子里在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而她也有苦难言,这分明就是段惊尘自己的身体太禁不起考验,哪能赖在她头上。
最后弄得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大半夜的,段仙君一声不吭拿了天倾剑去后院练剑了,至今未归。
她也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翻阵图,试图研究出早就失传的夺舍大法。
“所以你研究出来了吗”
“没有。”
丁雨闲捏着那朵冰凉的梅花,想起一件事,微微朝白清欢那边靠去“你要不去和那条死装龙见一面,让他带你去羽山上界碰碰运气毕竟上界存在的时间比修真界古老得多,那儿肯定有各种奇门仙术。”
白清欢指了指自己现在的脸,面无表情“我这样子去见应临崖,你猜到时候我该怎么开口你再猜,我这个你口中的奸夫小白脸,会不会直接被丢出来”
其实不
止是丢出去。
白清欢想,她或许也算得上是了解应临崖,所以能够勉强辨出这条龙的情绪。
当初在青霄剑宗时,她以段惊尘的身份第一次与应临崖碰面时,非常隐晦的,她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
若第一次在殿上见面时人太多,那杀意可能是针对旁人的。
但是后来在屏风后,白清欢拿回了千机缕,却是能够更确定应临崖的杀意是针对她的
不,确切来说,是针对“段惊尘”这个人的。
后来她有意无意地在段惊尘那儿套话,怎么问的结果都是这两人在这次修界大会之前从未见过面,更无恩怨可言。事实也是,应家人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被整个修真界关注着,应临崖上次离开羽山时,段惊尘还未出生。
即便真如丁雨闲所言,应临崖误会了她和段惊尘的关系,觉得前道侣的风月之事影响了他的名声,照理来说更想杀的,也该是更加轰轰烈烈的佛子空昙,还有更加张扬不遮掩的宋兰台才是。
应临崖从出现那日起,身上就像是笼着迷雾,她在这团迷雾里跌跌撞撞闯了多年,最后头破血流,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男人的真面目一无所知。
她想不明白,却也知道如今不在青霄剑宗,自己若是贸然用段惊尘的身份露面,应临崖很可能真要动手,且事后还能清清白白洗清嫌疑。
毕竟。
他和她第一次见面,便是教她如何正确杀人。
完成任务的丁雨闲去执行装扮茅厕的新任务了。
待她走后,白清欢也收起了阵图,想了想,叫上刀疤往洞府后面去。
后面直通后山,平日里只有她会往这边来。
她去的时候,段惊尘还在练剑。
他身上穿着她挑的那身白底蓝边的衣衫,手中如幽深长夜的天倾剑泛着冷冽的寒光。
头顶繁茂的枝叶漏出缝隙,洒下几点细碎光斑。
纷飞的合欢花开得太早也太浓艳,满树繁花被风吹得簌簌响动,于是深浅错落的春花同春光春风一道,纷纷扬扬,吹了他满头遍身,如同向这烂漫春光借了一身灼灼鲜衣。
他在树下挥动着天倾剑,是最基础的剑式,干净又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漂亮得紧。
白清欢立于不远处看了会儿,待他收剑之后,才叫他名字“段惊尘。”
听到那边的声音,段惊尘握剑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