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圜心花怒放,像一株端庄绮丽的高山雪兔子,扎根在碎石上,度过寒夜与清晨。
终于,有勇士长途跋涉至此,手指挑起带露的花瓣。勇士垂首,露出他比藏疆天光更深邃俊美的眉目。
雪兔子被惊艳,在牡丹注视下,幅度很小地点点头。
清风摇过,眼前一花,陆宵动作快如猛兽,孟雪圜宛若猎物被衔住,嘴角传来温热的啄吻。
他隐隐约约知道流程,却还是先沉溺于和陆宵接吻。
好奇怪,在镜头拍摄下,他和陆宵游刃有余,在只有他们的小房间,接吻却变得磕磕绊绊。
孟雪圜稍稍推开一点陆宵,问道“你的吻技生锈了吗”
陆宵微微探起上半身,双手撑在孟雪圜肩膀两侧,声音沙哑“对不起。”
他太激动了,面对全面开放的孟雪圜,陆宵像初入市场的昏头投资客,这也想要,那也想要,却又被血本无归的担忧束缚着,只敢先干老本行已有成功经验的接吻。
三心二意的狗子,老本行也干砸了。
陆宵怀疑自己醉酒、不,醉蜜了,气血一上涌,先斩后奏,伸手去解孟雪圜的睡衣扣子。
春夏之交的睡衣较薄,一颗扣子轱辘掉在了床底。
先前刮背时只看见背面,此时正面的雪岭徐徐也向他敞开探索。
做那事可以不脱上衣,陆宵扔远了,才心机地问“裤子可以脱吗”
绅士询问,挽回一点流氓的本质。
裤子当然要脱啊
孟雪圜觉得陆宵一定是故意的,被盯得受不了,背过身去,假装要找人刮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老婆好会。
陆宵差点爽得发疯,怎么会他老婆真的太会配合了,肾上腺素飙升到爆。
陆宵人生没有更圆满的时刻了,他像北极熊卧冰一样满怀抱着孟雪圜,按着他的小腹,亲亲他的耳朵“我抱你去浴室。”
耗尽力气的孟雪圜闻言,费力掀开了眼皮,鼻梁两侧的红痣红如宝石。
陆宵每次亲一下红痣,孟雪圜身体剧烈颤一下,屡试不爽。
在孟雪圜炸毛之前,陆宵道“我们去浴室。”
孟雪圜用一种看穿了陆宵的眼神,缓缓地说“不要,我自己去。”
陆宵一僵,难道他想借着在浴室清理再来一次的想法被看穿了大家不都是这样买二送一的吗
事不过三,他没节制,老婆生气也是应该的。
陆宵换上指天发誓的语气,道“我帮你清理,多余的事都不干。好不好,你这么累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要。”孟雪圜坚决拒绝,清理就是多余的事。他艰难地爬起来,从地上捞了一件衬衫披上,拒绝陆宵的搀扶,踉踉跄跄地走向浴室。
陆宵跟在孟雪圜后面,看着他虚搭在肩头的白衬衫
是他的,他一向很少穿衬衫,因为今天要拍总裁戏才穿上。
他第一次觉得,衬衫也不错,常穿才能常看。
视线滑到孟雪圜衬衫下雪白溜直的两条长腿,以及嗯,好像都没有流出来
陆宵看向地板,真的没有。
孟雪圜真的很紧张。
陆宵看出如果自己强硬跟进去,孟雪圜大概会翻脸,便安静地守在门外。
孟雪圜关上浴室门,脸颊红得跟西红柿一样,他不好意思地拢了拢衬衫,才发现这件是陆宵的。他跟陆宵身高差不多,只是陆宵一般不穿衬衫,哪怕参加颁奖典礼,也只是外面套个西装。他下意识认作自己的。
恍惚间,他想起刚出道时,他们的衣服都晒在阳台,有一次他和陆宵穿错了内搭的衣服,被粉丝调侃得无地自容。
粉丝怎么那么火眼金睛,连只露出一截领子的内搭都能看出他穿了陆宵穿过的那件。
孟雪圜打开花洒,简单冲洗身体。
至于后面才不要清理。
陆宵不会发现的,蜂后外表上滴水不漏,只要不把手指伸进来。
孟雪圜抬手想从墙上取下浴袍,手臂一阵酸疼。他穿好,坐在马桶上消磨时间,思索正常人事后应该洗澡多久。
要很久吧,花粉那么多。
孟雪圜捂住冒热气的脸颊,有几次他都要昏倒在这朵牡丹花下了,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动物界蜂后婚飞时会飞得很快,来保证能追上自己的,是体能最优秀的雄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