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蘅示意春妍将桌上放银票的小木盒收起来,进里间纱橱里,取了一身中衣,推开了湢室的门。
她没有进去,伸手将中衣放在门后的方凳上,与赵昱招呼了一声“侯爷,衣裳放在这了。”
赵昱应了一声,听李蘅声音温软,不由想起昨夜她唤他“赵承晢”,比这会儿公事公办的称呼他“侯爷”要动听百倍。
他舒展身子,靠在浴桶壁上,将自己整个浸在热水里。
他知道了,只要事先亲吻她,让她慢慢适应,她就不会痛,他也会好受不少。
之前,是他不得其法,所以李蘅才会每次都那么痛。
以后,他记得了。
这个发现,让他从昨夜到现在都是亢奋的,即使一夜未眠,也不见半分困倦。
但是,李蘅怎么知道夫妇之间可以亲吻,她甚至还还在上面
他屈起长腿,摩挲了着自己的小腿,昨夜,李蘅的发梢一遍一遍扫过他这里。
他举一反三的想,既然这样,是不是从侧面也可以从后面也可以
“侯爷,您用过午饭了吗”李蘅温软的声音传进湢室。
赵昱回过神来,脸颊瞬间滚烫,青天白日的,他怎会想那样羞耻的事情
这太不成体统了
“没有。”
他哑着嗓子回了一句。
尽管克制住了自己不去想那些,但他仍然能察觉到自己心底对今晚的期待,李蘅为他打开了他从未领略过的新天地,他很想和李蘅试试别的动作。
夜夜如此,是有些不节制,但他们现在正要孩子,频繁一些也寻常。
他一如既往的将中衣扣到最上面一粒盘扣,打开湢室的门走了出去。
“侯爷。”
李蘅已然取了长巾和他的衣裳,在卧室里等他了。
赵昱缓步走近。他身量高,仪态极好,只穿着中衣也显得丰神俊朗,清贵禁欲,唇瓣轻抿着,很不好接近的样子。
对上李蘅澄澈的目光,他乌浓的眸底极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为自己方才胡思乱想的那些东西而羞赧。
李蘅没看出他的情绪,拿过长巾,忍着腰间酸痛站起身,软语道“我给您擦拭发丝。”
她还是平日端庄的打扮,涡色大袖裙,发髻绾得低低的,只簪着一根简单的银簪,昳丽的眉眼乖顺,卷翘的鸦青长睫低垂着,是最贤淑的模样。
她微微拧着身子,虽然睡了半日,但昨夜实在太酣畅了,以至于她这会儿站着腰都有些吃不消。
赵昱一眼看出她腰间的不适,淡淡道“你坐那,让子舒来吧。”
“谢侯爷。”李蘅谢过之后,默默退到一侧坐着了。
子舒进来,给赵昱擦干了发丝,束上了子午髻,便低头退了出去。
他能做赵昱的常随,自然是极有眼力见的,卧室不是他该久留的地方。
李蘅见状,拿起赵昱的衣裳,上前伺候他穿衣。
赵昱微摊开双手,看小妻子围在自己身边忙前忙后,胸腔中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满足感。
有妻如此,好像此生无憾了一般。
李蘅替他拉平了襕衫的褶皱,扶了扶腰,取过腰带,贴过去环住他腰身。
熟悉的香气钻入她的鼻孔,像雪后的松,凛冽不可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