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买这个小倌,不会是用来做赵昱的替身吧”刘雅箐笑起来。
李蘅顿了顿“不知道。”
“这种自称冰清玉洁的大家闺秀,跑到南风馆里来买小倌,还好意思成日里在背后说我们不检点”刘雅箐拍拍她的手“你站在这别动,等我回来。”
“你做什么”李蘅正要拉住她问个清楚。
刘雅箐动作快得很,一下便走
出去了,李蘅只触到了她的衣袖。
“哟,这不是兴国公府顶洁身自好的林婳林姑娘吗怎么跑到这西洲馆来买小倌了”刘雅箐走过去,倚到柜台上,直接喊出了林婳的来历和大名。
她到这样的地方来,就像到了自己府上一样。不像旁人还遮遮掩掩,她是连帷帽都不戴的,一手支在柜台上,好整以暇地笑看着林婳。
大堂里几个女客见有热闹可看,不由都围了上来。兴国公作为元宸帝的舅父,在上京名声不小。
加上林婳是后找回来,当年兴国公和梁国公抱错女儿的事,也如同个故事一般,早就在上京城内流传开来了。
林婳运气好,被找回家千娇万宠,是大家羡慕的对象,她的名声在上京很响亮,都说她虽然养在落魄的梁国公府,却天生温柔典雅,堪称帝京贵女典范。
而李蘅,因为离开兴国公府,却又嫁给武安侯的“好运气”,在上京也颇有名气。
几个客人一听,是兴国公府林婳的事,自然感兴趣,一时间谁都不舍得离开。
“长公”蓉娘见刘雅箐,不由笑着打招呼,也想借此机会打个圆场。
刘雅箐却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直接抬手拦住了她继续说话,笑盈盈地看着林婳“我跟我表妹打招呼呢,你别插嘴。”
“姑娘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你认错人了。”林婳抬起纤纤玉指,将帷帽上的轻纱拢紧了,朝蓉娘福了福“多谢店家。我们走。”
她说着,就要带修远离去。
刘雅箐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径直掀了林婳头上的帷帽“林婳,你装什么买了小倌就买了小倌,有什么可遮掩的怎么,买了人还打算回去继续装你的冰清玉洁好闺秀”
这林婳坏得很,也猖獗得很,还敢害李蘅性命,以为真没人能治得了她了
林婳惊呼一声,掩面去捡地上的帷帽。
“你有没有规矩凭什么胡乱掀开姑娘家的帷帽”修远见状,上前一步对林婳呵斥。
林婳已经买了他,那就是他的主子了,他当然要护着林婳。
“修远,你大胆”蓉娘呵斥道“这可是益阳长公主,有眼不识泰山,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别看她严辞厉色,实则是在帮修远。激怒了刘雅箐,修远一个贱奴,往后的日子别想好了。
修远愣住了,他只想护着林婳,让自己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一些。谁知道一张口就得罪了当朝长公主,他站在那里,一时不知所措。
“姑娘,快叫修远给长公主赔个罪吧。”蓉娘好心劝道。
她也诧异,没想到这姑娘竟然是兴国公府的姑娘啊,她也听说过林婳的事情。不过,她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她是开南风馆的,当然巴不得天底下的女子都看得开些,到她这里来玩乐解忧了。
周围围观的其他人,眼神和心里的想法就各不相同了。
她们来这里玩,是常来的,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循规蹈矩的人
。林婳来这里,可就不应该。
像林婳这样的大家闺秀,平日里光嘴上说那些规矩什么的,就得罪了一大堆的人。
如今林婳比她们还过分。她们只是来玩乐一番,并不做别的。林婳却要把人买回去,谁知道要干什么呢
林婳不言不语地将纱帽扣回了自己头顶上,取出才收起来的那张身契,放在了柜台上,低声道“我是到集市上来买小厮的。有人和我说,这里是牙行,我才过来。是我误会了,对不住店家,这个人我不买了。”
她因为惊慌,语速有些快。
买下修远,确实是看在修远和赵昱有几分相似。赵昱不肯理会她,买回修远,想念赵昱时,也算作是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