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就找到了推脱的借口。
“好,我就算你说得有道理。”李蘅也不与他分辨,看向捕头“这样吧,捕头大哥,我们先去衙门。为了证明我弟弟的清白,我是可以请衙门的女仵作给这位姑娘验明正身吧”
李传甲没有做,这女子身上不可能留有证据。或许她还是个黄花闺女,这样便能证明李传甲的清白了。
“自然可以。”捕头点头应了。
“我女儿都出了这么多血,这床上都是血”那老汉一听这话,顿时跳起脚来,去掀开床上的被子,露出斑驳的床褥“这还不能证明吗我女儿是头一次你们还让仵作验我女儿的身子,这是凌辱我女儿,你们高门大户就能以势压人,不讲道理了吗”
他很激动,说话时嗓门拔高,慷慨激昂,唾沫横飞。
一点也没有普通卖唱人的那种畏畏缩缩,与人为善,反而得理不让,咄咄逼人。
“验明正身,不过是查验事情的手段。验过之后,若真是我弟弟做的,我可以做主让我弟弟将你女儿娶过门。”李蘅正色望着他“但若是你们冤枉了我弟弟,或是故意栽赃陷害我弟弟,你们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老汉的神情看着就不对劲,李传甲必然是没有碰这女子的。但这二人和李传甲素不相识,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来冤枉李传甲,背后应当是有人指使。
谁会做这样的事李传甲才去禁军不久,应当没有得罪人。难道是兴国公他们
“不准验,我不同意”那老汉撒起泼来“你们衙门的人和这些高门大户都是一伙的。人都拿到手了,到现在还不带走,只等着让他们来羞辱我女儿,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他大声咆哮,掩盖心虚。
“主子。”
此时,子舒回来了。
赵昱转头看他。
子舒上前低声道“属下查到了这女子的来历,是百花楼的兰花姑娘,并不出名,但也已经接客好几年了。那老汉的来历尚未查出。”
赵昱走到李蘅身侧,低头附在她耳边低语,将子舒查到的结果告诉了她。
李蘅听着他的话,目光扫过那老汉,最后看向捕头
,漆黑的眸子眨了眨,出言询问“敢问捕头大哥,可否不去衙门,请女仵作来当场验明正身”
她原本还顾忌这女子的颜面,怕真的错怪了人家,所以要求去衙门将事情查清楚。
既然这女子不是什么正经人,必然是受人指使,来诬赖李传甲,破坏李传甲的名声。那她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你们若是能自行处置好,那自然是最好的。”捕头连忙回道。
事关武安侯府、梁国公府,而且,看情形李传甲是被冤枉的。这样的案子要是弄回去,也够他们家大人点头哈腰的。
所以,这件事要能不去衙门,还是尽量别去衙门了。
“那就劳烦捕头大哥,差人回衙门请个女仵作来,当面验明吧。”李蘅朝捕头含笑轻语。
那捕头当即吩咐了下去。
李蘅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掌柜的,上一壶热茶来。顺带帮我换些热水。”
她将手里有些冷了的汤婆子递给那掌柜的。
赵昱默默地站到了她身后。
掌柜地应了一声,拿着汤婆子出去了。
“你们这是官官相护,不讲道理。”老汉见势不妙,到床边去拉兰花起身“罢了,算我家倒霉,也高攀不起梁国公府这样的门楣,女儿,我们回家。”
兰花是他找来的,他自然知道兰花经不起验身。眼看着情况不妙,等女仵作来了,就要露馅儿了。他当然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当即便要带人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