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战斗,两名西装革履的一阶有知者略有反抗,随后一位被毒死,一位躯体被炸得四分五裂,门罗律师和灵剂师辛迪娅踩上了台阶,迈入了冒着烟摇摇欲坠的公司大门,柜台接待和几个路过的倒霉员工各自缩在角落。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一下你情况。”
“女女士,我叫加尔文。”
辛迪娅抓住路过的一名头顶卷毛的学生问了话,这个家伙虽然缩成一团,但解释时条理清晰,脸上带着笑容。
学生们兼职的内容对口又轻松,充分证明了钻研专业才能创造更高的价值。
上午在气味宜人的录音棚里,听可以带来灵感的唱片,听困了也可以睡觉,这大概是三四个小时时间。下午则再花上短短一小时,记录自己的心得体会,或梦里面的灵感,可以是文字、乐谱或作画,也可以演奏乐器录音,这不强求每次都有,但从薪水规则上来看显然鼓励高产。
据说,表现特别优秀的人还能调到一楼的演艺厅工作。
“砰”“砰”“砰”
戴着夹鼻金丝眼镜,脸庞斯文白净,气质文质彬彬的门罗律师端着一把黑亮的霰弹枪,每到一个锁死的录音棚,就对着门栓来上一枪,然后一脚踹开。
眼前这个房间弥漫着香薰,唱片旋转,放着一首管弦乐作品,4张躺椅上睡着4个人。
“精神扩张和稳定神智秘氛”辛迪娅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然后问门罗道“你觉不觉得哪里很怪异”
“当然了,这个唱片放的是什么玩意儿熟悉的管弦乐体裁,熟悉的各种配器音色,但这旋律听得我浑身难受,还不如抓一只猴子去钢琴上写作,脑子生病没超过十年的人根本写不出这东西”
门罗律师说着说着又嘟囔了一句“你别说,写得还挺前卫,稍微用心听一下还是可以接受的,和声色彩的感觉很奇异,复杂的节奏型和音色组合似乎能印证上我的一些不好用言语表达的情绪”
“你的欣赏水平不错,还是别听了。”辛西娅感觉不对劲,伸手“咔”地关掉了唱片,“我最开始说觉得怪异,还不是这个,是因为刚刚一路看到的一些员工状态,虽然遭遇意外的反应正常,沟通交流也正常,但你不觉得他们就是哪里有些奇怪吗”
她拿出两小支细长的玻璃管,里面充盈着微量的浅紫色液体,就像一根线段。
“砰砰”两声轻响,玻璃管的封口撞击桌面后被敲碎,紫烟飘出。
“放在一边鼻孔处,用力吸进去。”辛西娅递给门罗一支。
液体蒸腾后化作烟雾进入鼻端,清香中带着莫名的破碎感和警觉感,门罗从一些不自知的微弱情绪中脱离出来“没错,那些员工虽然受到了一定惊吓但眼神和言语接触之下给人的感觉很积极倒不是夸张的,非正常的亢奋,但总给人一种过了头的心情大好的反常感,尤其我刚刚还炸了他们公司的门”
“而且我们这么闹腾,这几位还不醒”
辛西娅的眼神逐一扫过躺椅上四个学生,突然脸色微变,疾步走到边上一位。
“这个人死了。”
二楼。
“你们喜悦吗满足吗”
喉间喷涌的血液如同深红色的油漆,大块大块地染透了经纪人的肩膀和整个躯体部位的衣服,裤子变成了粘稠沉重的条条块块,凹陷的演出台积起一层血平面了。
“他妈的这个人怎么还不死”
浓郁的血腥味中,范宁突然觉得自己情绪有些积极,又有些焦躁,他强压下这种怪异的错位感,连续朝经纪人射出了七八发子弹。
有的命中了头,有的命中了身体,打得经纪人身体有些颤动,但在一片鲜红裹覆之中,看不太清子弹击穿肉体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