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黎副校长好像哪天闲聊时说过自己在学校的住址,范宁没有印象了,调用一些灵感启示后似乎有几处可能的号牌,但房屋漆黑一片,既不确定对不对,也不确定是否就在这里,毕竟他在乌夫兰塞尔也不只一套住房。
于是范宁调头往行政主楼的方向走去,当他看到副校长办公室的位置也没人后,自己回到音乐学院安东教授曾经的办公室它门牌上的头衔现在已经变成了荣誉副教授兼交响乐团常任指挥。
范宁拨通了罗伊的私人电话“睡了吗,罗伊小姐”
“还没睡着”听筒那头传来少女极轻又惫懒的嗓音,“晚上好范宁先生”
“不好意思太晚打扰到你了,确认个事情,你之前说格拉海姆院长为两位受伤的校长配制了灵剂对吗”
“嗯”少女的声线拉得很长。
“我一时半会找不到人,能不能帮我要到一份样品”
“我托人去取,明早您和乐团见面时我带过来可以吗”
“可以,替我问一下炼制价格。”
“不用了啦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没了,谢谢你,明天见。”
“那晚安。”罗伊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的清晨七点三十分,范宁穿着正式的礼服,提着黑色公文包走进了音乐学院。
在挂有圣莱尼亚交响乐团音乐总监铭牌的办公室,范宁见到了这位首席指挥康芒斯教授,他年纪约摸五十出头,衣着整洁,身形消瘦,眉头总是拧得很紧,鼻子上架着一副厚厚的方形黄水晶眼镜。
“范宁教授,看一下商演曲目方案,有什么意见请先提出。”
除了一句简单问好外,这位交响乐团负责人没有任何客套,待范宁于对面落座后,直接将自己面前摊开的笔记本缓缓旋转,朝向范宁后推了过去。
范宁看着上面纯手写的两套曲目字迹,缓缓念了一遍“上半场斯韦林克交响诗莱毕奇的夏夜和尼曼c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下半场席林斯第一交响曲或者第四交响曲除开场曲可双管可三管外,其余都是三管制编制的浪漫主义作品”
“不错,皆是大师们较为经典的代表作。”康芒斯说道,“同时演奏难度较易,既有一定市场热度,又照顾了学生们的水平,钢琴协奏曲可物色一位职业钢琴家签订合同,提升一下演出的专业水平。”
“教授,我认为不妥。”范宁直言道。
“哦”康芒斯眉毛一掀。
这位目前指挥资格最老的教授,正是那种正统世家出身,功底极为扎实,性格严肃古板的学院派音乐家,虽然他承认范宁那首第一交响曲首演的影响力,也承认范宁有被音乐界称为“青年作曲家”的资格,但这不妨碍他认为那些音乐风格是离经叛道的。
他早就预料到范宁可能会对交响曲的曲目选择有异议,比如,换成安东科纳尔的几首交响曲,或者换成范宁自己的第一交响曲。
“那范宁教授,倒是认为什么曲目比较合适”康芒斯已经做好了将范宁批判一番的准备。
比如范宁提出上演安东科纳尔的作品,他会立马指出“那些音乐不被主流乐迷接受,用冒险精神去对赌这场关系到乐团排名的演出票房是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