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看出来的”琼好奇问道。
“颜色自然是用眼睛看的,刺瞎了还怎么看”范宁解释道。
“这么直观拼接在一起分析”琼攥着裙摆作思考状,“倒像是因为受不了各类颜色带给自己的负面体验,就用餐具把自己双眼给刺穿了”
莫名其妙的结论。
但范宁隐隐约约又觉得,这好像可以用来解释此前自己的一点疑惑。
为什么维埃恩从南大陆寻医回来后,对自己眼疾的治疗进展讳莫如深,既不喜悦,也不抱怨,而在外人看来,这位老管风琴师的行动表现得仍和盲人差不多。
能分辨这么多颜色和形状,应该是视力恢复得不错然后自己又把自己刺瞎了因为自己之前就是盲人,所以刺瞎之后,日常表现也未引起身边人过度的惊讶。
“他去南大陆的所谓治疗肯定有问题。”琼说道。
“有这种可能性,但并非仅此一种。”范宁却是继续梳理着时间线,“注意他是871年定居特纳美术馆原址后,开始出现所谓青光眼的症状的,治病回来也才876年而这些卷宗的时间已经是又7年之后了,我倒觉得,这是某种未知的,长期的,逐渐恶化的过程”
几人看完院外病人的医疗记录后,又将注意力放回了济贫院穷人的档案上。
有哈密尔顿女士医疗记录的穷人档案毕竟还是一少部分,三人不管有没有,都事无巨细地一张张翻阅,以期发现特殊之处,这又费了很多时间。
“你们觉得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约近一个小时后,范宁抬头。
“有。”两位小姑娘同时出声,然后希兰说道,“我这里有一部分有问号。”
“我这里也有好多问号。”
她们指的是穷人们档案最下方一栏“出院记录”。
在此之前,范宁他们见过的填写情况有三种,要么填写了具体的时间,要么填写了死亡的时间,要么也有空白的档案管理不可能那么精细。
但在发现哈密尔顿女士的这个大档案盒里,他们在这一栏还发现了第四种填法,那就是很多问号,血红色的问号。
这批穷人档案的入院年份,当初应该是按照时间标签专门整合在一起的,跨度正好在881890这十年,而梳理分布情况发现,出院时间一栏打了血红色问号的,入院集中时间靠后。
相对来说,算是后面来的。
从凭着众人记忆的不完全粗糙统计来看,884年入院的,出院时间打了血红色问号的仅有1人;885年4人;886年几十人;而887年和888年达到了顶峰,虽然没一个个数,但绝对有好几百人。
再往后,889和890年入院的穷人,却再也没见过这个血红色问号了,他们出院时间的填写方式回归了正常的那三种情况,医疗状况的字迹也似乎换了个人。
“887年和888年,正好是处于维埃恩去世,新医院又未建成的过渡期,这段时期入院的贫民,不仅仍然接受哈密尔顿女士的医疗服务,而且在888年年底医院投入使用后,他们与医院的患者群体也是重合的。”
这个结论建立在一个符合常理的假设之上医疗体系从济贫院刚分离出时,第一批服务的医疗对象不会故意被打乱错开。
所以这批人在后来的医院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
如果是死亡,为什么不直接填写死亡的时间,哪怕仅仅到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