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点点头,走去看那襁褓中嚎啕不已的婴儿。黄市长在地生胎事件中被摩诃大魔王搞怕了,看到他弟弟就有点儿犯憷,但也不好立刻躲开,只见迦楼罗端详了婴儿片刻,突然伸手在小孩眉心上一指。
金色光芒闪过,映出一道笔画无比复杂的梵文,沉入婴儿眉心间不见了。
“这、这是”
“这是我的专有梵印,金翅大鹏鸟赐福咒,可以为受赠人挡灾延寿。”迦楼罗礼貌道“我兄长曾在此处给你们添麻烦了,区区薄礼不成歉意。”
黄市长目瞪口呆,目送迦楼罗转身走开,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周晖“他,他真是你们老周家的种”
周晖怒道“这小子不过装逼而已,你真以为管用啊来来来我给你画几张平安符,原价八百八十八万现价打九九折刷卡加收两个点手续费”
周晖捋袖子找纸笔,黄鼠狼忙不迭抱着孩子跑了。
黄市长对外宣称这是国土测量局下h市来公干的,把他们安排在了全市最好的五星级酒店。其实按周晖的脾气,出差到一个地方要住好的,吃好的,抽空还去娱乐场所巡视巡视,替当地的人民群众检查下精神文明建设;但这次来h市群迥然不同,他把行李往酒店一放,宣布每个人半小时休整时间,然后立刻出发去目的地。
吴北想先去买件外套,神完天司肚子饿了想要吃饭。幸亏他们没提出来,李湖捂着嘴劝他俩不要“你俩没经过上次围剿地狱道的战斗,周老大每到这时候都跟经前综合症妇女似的,敢开小差他真能用皮带头抽你”
神完天司不满道“有那么严重他自己去军委一号大老板家驱鬼的时候不还先躺在人家沙发上玩了半小时的粉碎糖果”
李湖说“你傻啊。上次他那是跟凤四吵架,故意拖着不回家做饭,这次是跑掉的老婆有可能会跟着奸夫一起回娘家探亲,情况能一样么”
两人恍然大悟,回头只见周晖站在酒店走廊的窗边抽烟,光从身后照出一个阴霾的影子,半张脸笼罩在香烟的白雾里,只见到一点红光在阴影中忽明忽昧。
迦楼罗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走上前,周晖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甩给他。不一会父子两人面对面站着抽起了烟,互相之间一句话都不说,气氛阴沉得可怕。
吴北眨巴两下眼睛,转身轻手轻脚地走了。
h市今天是阴天,但空气并不潮湿,没有要下雨的迹象。早上市区吹着几乎没什么感觉的小风,然而到了午后风速一下转大,从市区开车去郊外一路上风越来越紧,刮在车窗上甚至能听到呼呼的声音。
周晖一声不吭坐在驾驶席上开车,迦楼罗在副座上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市郊上风处,血海和人界相连那块地区的边界。”
“为什么要上风”
周晖却不答,只说“这是吴北研究出来应对死气入侵的办法,你到了就知道了。”
结果到达指定地点后,迦楼罗边用力揉按太阳穴边下车一看,只见周围是一片高地,不远处山坡上矗立着高压电,站在土丘上可以望见半座h市的建筑。吴北打开车后门,扛了个足有两米多高的巨大旅行袋出来,轰隆一声放在地上,拉开拉链,开始从里面搬佛像。
迦楼罗简直都怔住了,只见吴北半跪在地,足足搬出了十几座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香樟木佛像,统一放在一张四米见方摊开的金布上,然后直起身招呼神完天司“差不多就请到这些,省着点用吧。”
神完天司打量着面前这些佛像“你跑了几趟尼泊尔,才请来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