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苓的洗手间门实在过于狭小。
本来一个人在里面,转身都会有些许费劲儿。现在一下挤了两个人,他们不得不紧紧相贴。
倪苓的拖鞋掉在了外面,贴身的衣物被薄勋随手扔进了洗漱池。此刻她的两只小脚无处安放,为了保持平衡,只能不情不愿地勾住了男人的肩膀。
洗手间门里安装了浴霸暖灯,瓦数不算低,室内温度也在逐渐升高,缺氧感和窒息感密密麻麻地袭来。
洗手台上那面被擦得锃亮的镜子,更是将两人的一举一动映射得无处遁形。
倪苓挣扎着想要关上灯,然而薄勋却先她一步出手,直接锁上了洗手间门的门,断了她一切关于逃跑的念想。
局促而简陋的环境里,欲.念之火一点即燃……
倪苓不记得最后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原来在巨大的愉悦和满足之后,可能还会伴随着一种后遗症,叫做间门歇性失忆。
她在恍恍惚惚间门沉沉地睡了过去,好像整个下半身都麻木地毫无知觉。
睡到半夜,倪苓忽觉脊背一片冰凉,她睡眼迷蒙地一翻身,刚好撞上薄勋的视线。
男人的嗓音里带着事后特有的温存:“醒了?”
“你要干嘛?”倪苓下意识地开口,却发现她的嗓子里竟然带着一丝喑哑。
她这才猛然记起,刚才在洗手间门里,自己叫的是有多放纵和恣意,好像完全控制不住一般。
薄勋侧过身看向她:“我想去抽支烟。”
“那你去啊。”倪苓懒懒地答道,“不用跟我请示,阳台上可以抽。”
“可我今天身上没带烟。”薄勋的烟瘾不大,平时抽得也很克制。但这会儿,他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燥。
倪苓嘴里小声嘀咕着起身,伸手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摸到空空的烟盒,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烟也抽光了。
其实倪苓昨天傍晚出门,本来也是打算顺路买烟回来的,但后来她约上了薄勋,事情的走向就变得完全不同了。
倪苓收回手,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啊薄先生,我也没有烟了,要不你先忍忍吧。”
薄勋闻言眸色一沉,黑暗中他凝视着倪苓的脸,忽然猝不及防地将她欺身压下。
“没有烟,有你也行……”
翌日早上,两人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们俩用的都是ios的系统自带铃声,一时间门也分不清是谁的手机在响。
倪苓翻身拿起自己的那部,屏幕上一片黑。于是她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薄勋,恹恹道:“是你的。”
薄勋不情不愿地抓起手机按下通话键,听筒里依旧是他秘书的夺命连环催。
秘书谨慎又小心地开口:“薄总,咱们今天的高层会议是早上9点半准时开始,要不要现在派车过去接您?”
薄勋转头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的时间门刚过8点。他沉思片刻,对着手机郑重开口。
“通知所有人,今天的会议改成10点半。”
听筒那边秘书一惊:“薄总,您确定吗?会议要整体往后推迟一个小时?”
“嗯。”薄勋的声音淡淡的,“你就按我说的去通知,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秘书也不敢再多问,只能恭恭敬敬地应声,而后收了线。
这一通电话,让床上的倪苓也没了睡意。她坐起身来,一边随意套了件t恤,一边笑着开口问起。
“薄总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啊,连开会都要推迟一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