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捂着听筒转过头,“杳杳,一个晚辈出了车祸正在来的路上,我得去照看一下。我先让渌柏上来陪你,”
甄杳下意识就说“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你就在这儿待着先别动啊。”周惠跟一旁的护士交代了几句,然后才匆匆走进电梯。
护士走近了问“甄小姐,我扶您去休息室吧”
“谢谢,暂时不用了,我自己在这儿透会儿气。”甄杳摇头,靠着墙没动。走廊上大概有哪扇窗是开着的,丝丝缕缕的凉风溢了进来,让她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她想了想,直起身摸着墙面慢慢往风来的方向走,最后停在了走廊尽头的窗户前。
窗户只开了手掌宽的一条缝隙,甄杳手搭在窗棱上,下一秒鬼使神差地用力将窗推开,风凉得她立刻瑟缩了一下。
风速在那一瞬间后缓和下来,她也渐渐适应迎着风呼吸,然而却难以抑制地想到了过去的某个场景。
那时她差点就从楼上跳下去了。
甄杳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会儿,然后尝试着微微俯身,将头探了出去。
嗅觉与听觉更加开阔,风掠过耳边,消毒水的气味也大多被抛在了身后,她一点一点平静了下来。
那一次她是怎么有勇气想着跳下去的,现在似乎已经记不起来了。
“你在干什么”
左臂蓦地被人攥住,甄杳吓了一跳,转过身呆立着,一时没回过神,“渌柏哥哥”
她在干什么她没
“我就想吹一吹风。”从他的动作里意识到什么后,她背着的手动了动,微窘地拨弄起手指上的纱布,站姿像听话的小学生。
宋渌柏松开手,语气没什么变化,但比起刚才的严肃又似乎有极其细微僵硬的缓和,“盲杖呢”
“在包里。”甄杳赶紧伸手往斜挎着的那只小包里探,折叠好的盲杖往外拿时却把包里的其他东西给带了出来。
“啪嗒”一声,东西掉在地上。
她立刻弯腰去捡,结果低头的时候猛地撞上了一堵宽阔结实的胸膛,重心不稳往后倒时头顶又撞到了男人坚硬的下颌。
头顶落下一声极低的闷哼。
慌乱中甄杳根本来不及思考,直接一把抓住了手边最近的东西,等彻底稳住身形后才发现攥着的是柔软光滑的长条布料。
这是领带
男人温热的呼吸掠过她鬓角和耳尖,痒得甄杳瑟缩了一下,脸噌地红透了。
她被烫了似地飞快把领带松开,“渌、渌柏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话音未落,对方就半提半架地让她重新站直了,片刻后她身上的斜挎包晃了晃,显然是有人往里面塞了什么东西。
她捏紧盲杖,胡乱扯了句话缓和自己紧张窘迫的心情,“是什么掉出来了”
走廊上安静了片刻。
也只是片刻,少女面前的男人就微微抬着下颌继续去推领带。
“纸巾。”他淡淡道,嗓音在空旷走廊中回荡得愈发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