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轻语怔了怔,也跟着不自在起来,道谢之后便被陆远抱走了。
“你们也回房歇息吧,我们到晌午再走”她高声提醒。
“不必管他们。”陆远道。
简轻语干笑一声,心想能不管吗万一在其他地方昏倒,被人强行救醒了怎么办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说的,只是乖顺地跟着陆远回了厢房。
涂药的时候,少不得又要被欺负,等到全部结束时,简轻语的腿肚子都开始抽筋了,一抽一抽地疼得厉害,再看帮自己揉腿的某人,衣冠楚楚宛若正人君子,实际上半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牲口”她没忍住骂了一句。
陆远勾起唇角“想试试更牲口的吗”
简轻语顿时不敢吱声了,只是睁大眼睛无声地控诉他。
陆远被她看得眼底泛起笑意,只是说了句“等明日”
“明日做什么”简轻语问。
明日便禀明身份,向你正式提亲。陆远扬唇与她对视,半晌突然生出一点困意,他蹙起眉头,觉得不大对劲,接着便感觉到天旋地转,双膝也跟着发软。
他跌坐在脚踏上,两只手死死抓着被单,额头上青筋暴露,双眼泛红死死盯着简轻语,嘴唇艰难动了动,想说他们被暗算了,让简轻语快点逃。
然而话没说出口,便看到简轻语猛地后退两步,眼底只有紧张没有意外,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他微微愣神,接着爆发一阵怒气,竟强撑着站了起来,跌跌撞撞朝简轻语冲去。
简轻语都快吓傻了,等回过神时,脚腕已经被他死死攥在掌心。
他用了十成的力道,仿佛要将她的脚骨捏碎,叫她再无法挪动半步。简轻语第一次见他脸上流露杀意,一时间又痛又怕,后背直接被汗水湿透。
“你休想”
陆远声音沙哑,一字一句都透着血腥气,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将简轻语淹没,然而下一瞬,他便彻底倒下,紧闭双眼昏死过去。
简轻语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才想起呼吸,一边喘着气,一边去掰他的手指。然而他的手像铁一样,死死扣着她的脚踝不放,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简轻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自己的脚解救出来。
她顾不上检查,便跌跌撞撞下了床,然而重获自由的脚一踩在地面,脚踝处便传来一阵剧痛,她闷哼一声,低头便看到五个红肿的指印,可以想见不久的将来,这些红肿便会变成青紫。
她身上虽然涂了药,可依然疼得厉害,如今脚踝也被伤成这样,简轻语一时间气愤大过恐惧,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挪到桌前,拿起纸笔愤而写下一张字条――
“你太粗鲁,老娘不奉陪了。”
写完晾了晾,忍着疼挪步到床前,直接塞到了陆远的手中。
昏迷的陆远眉头紧锁,薄唇抿成严厉的弧度,握紧的手却仿佛在不安,看起来有点可怜。
简轻语犹豫一下,将字条拿走,又回到桌前重新写――
“我走了,别找我。”
写好之后抬眸看向陆远,心下又开始愤愤,于是将字条揉成一团,想到什么后将荷包拿出来,迟疑一瞬后取出里头的银票,第三次写了字条――
“银票还你,我走了,你别找我。”
不行,有点太卑微了,简直对不住她今日受的委屈。简轻语皱着眉头,一时忘了要逃跑的事,纠结许久都想不出该留个什么样的字条,而思考的期间,无数次地偷看了陆远。
思来想去好半天,她终于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