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归鸢最后轻声说:“我想你,我和我的身体都想你。”
屈雪松那边安静了大概有十秒钟,匆匆说:“我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了,有空再说。”
接着就挂了。
程归鸢一只手背盖住眼睛,在沙发笑得浑身发抖。
程妈妈看着她这样摇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程归鸢猛地停住笑,往厨房去,找她爸。程爸爸正在剁待会儿要包的饺子馅儿,吭哧吭哧,笃笃声不绝于耳。程归鸢拉开厨房门,嚷一声:“爸!”
程爸爸把手里的菜刀一停,擦了把脑门的汗,问:“怎么了?”
程归鸢反手把门带上,认真地问:“屈雪松她爸妈家在哪儿,你知道吗?”
程爸爸说:“你想干吗?”
程归鸢道:“我去找她啊。”
程爸爸问:“你去找她干什么?”
程归鸢答:“我去见她父母啊,她要是不让我见我就只见她一个人。”
程爸爸脸上绽出笑来,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程归鸢也跟着笑。
父女两个嘀嘀咕咕,程妈妈在外面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出来以后程归鸢神神秘秘上楼了,程妈妈进厨房打听消息,程爸爸拌好了馅儿,望着她一笑:“等着准备聘礼吧。”
程归鸢上楼把房门反锁,上网查去山东某市,某市再到某县的动车,毫不犹豫地下了订单。
二十九早上,林阅微和顾砚秋没有睡懒觉,早早地起来了。出门之前清点必要的东西,林阅微在门里,问站在后备箱旁的顾砚秋:“给爷爷奶奶的礼物拿了吗?”
“拿了。”
“给咱爸的新衣服呢?”
“在后座里。”
“你看一眼。”
“已经看第三遍了。”话虽如此,顾砚秋还是绕到后车门,打开,侧身,让林阅微能瞧见确实有个袋子。
“带回去的酒?”
“带了,也在后备箱里。”
“还有什么?你帮着我想想啊。”
“……”
顾砚秋给她套好围巾,将人从门里拉了出来:“带上你就好了,别的都是身外之物,就算漏了什么,到那边也能买的。”
“可是……”
“别可是了。”顾砚秋将林阅微要往后看的头扳正,压着她的肩膀推进了副驾驶座里。
两人去医院接了顾槐,本来顾槐邀请顾飞泉也一块儿过年的,但是顾飞泉说想去看守所看看他妈,而且他对除了顾砚秋以外的顾家人都没什么好感,顾槐也不勉强他。
顾槐的老家在燕宁东北部,距离燕宁开车大概四五个小时的车程,顾砚秋给自己的司机放假过年,她和林阅微一人开一半路程。
先前顾砚秋已经跟林阅微说过了,她爷爷奶奶都是老师,一个教中学,一个教大学,算是半个书香门第,老人家都挺随和,让她不要紧张。
下午四点,顾砚秋将车轻车熟路地驶进了一个小区,这个小区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楼房表面的墙壁斑驳,但是走在小区里很有生活气息,林阅微猜测可能是老人家喜欢热闹一点,所以一直住着。
林阅微和顾砚秋各自两手提着大包小包,跟在顾槐后面,拉开一扇楼道的铁门,吱呀一声,沉闷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响起,楼道很整洁,但毕竟上了年头,弥漫着淡淡腐朽的味道。
林阅微小声问:“你爷爷奶奶住在几楼?”
“是咱爷爷奶奶。”顾砚秋先纠正她,再回答,“二楼,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