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下,众人恍然,又看向月陇西。
好半晌后,月陇西唤来记录案情疑点与各种猜想的官差。
官差捋了捋思路,“姑娘,那茶坊里的绳子是做什么用的呢你方才说的方法里用到的绳线,似乎也与这根麻绳无关。”
卿如是摇头,“目前我认为,它只是拿来绑住当时处于昏迷状态中的沈庭,以防他突然醒来逃跑。不用看着沈庭的话,凶手就有时间去袭击陈肆和赵骞。但这样解释,又难免奇怪凶手为何要把绳子带回来。”
“兴许只是因为无处藏匿或者销毁这根麻绳,干脆就放在事发处。”记录的官差道,“反正这根绳子目前除了绑过沈庭以外,没什么别的用。”
卿如是暂且想不到别的解释,只能先认同他的看法。
记案官吏记录好这个作案手法的可能性后,又绕回到了萧殷伸手指向霍齐的事情上,“瞧着世子和姑娘似乎都知道原委,我们有些不解,还请姑娘解答一二。”
卿如是摆手,“其实没什么高深的,你们方才已经审讯过了。我们觉得霍齐大清早去赶集还带着一把斧头很有问题,怀疑他是一早就知道要用到这把斧头砍锁,才带在身上的。但你们刚才的审讯中,他辩解说是要拿去集市卖掉,得些银子罢了。这么想的话,似乎合理。不过,既然已经证明了茶坊外的人也能随意进出茶坊,那么他的嫌疑终归是没有洗清。当然,你们也须得在调查他们三人的同时去查一查将陈肆他们骗来的地痞混混。”
她说完一切,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太对。她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似乎能一下确定霍齐清白与否。很明显,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的东西。
月陇西凝视她,见她还蹙着眉冥思苦想,不禁道,“有些东西,越是去回忆,越是想不起来。你抓得太牢,反而抓不住。不如松开一些,有了合适的契机,便能想起来了。”
卿如是一怔,随即不再去想,只指着门闩道,“不过我说的法子,只适用于这种门档在门框两端的。若是能将落门闩的门档改为插孔,或者改做在门板上,那么想要
进来便难得多了。”
“茶坊不是宅院住户,因此大多都没有这般细致。”月陇西道。
卿如是点点头,“你们慢聊,有空再多用这个法子试几回,看看是否都能成功。我先走了。”她有默写论月的任务在身,不好多留,一众官差谢过夸过之后就将她送上了马车。这回月陇西亲自送她回府。
奇妙,奇妙,这位眼高于顶的世子爷约她看戏、请她吃饭就算了,还送她回家,节奏是不是有点卿如是正琢磨着用词,想了半天,嘟囔道,“有点匪夷所思。”
“还好罢。”月陇西听懂了她的只言片语,放下手中的案宗,神情平淡地道,“卿姑娘以长辈的口吻教导我努力存钱开枝散叶,陇西受教,于是送长辈回府有什么不对吗”
卿如是“”你赢了。
他们二人全程再无交流,卿如是回府后便做贼似的溜进了闺房,生怕被卿父卿母发现个好歹来多询问几句,那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