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在营中管五十人一队的队官,入了贼营,被提为哨头,可管二三百人,他认为受了器重,哪能对面打了一阵排铳,就随随便便后退的当奋勇前进,继续冲锋。
在他的咆哮声中,余贼也是嚎叫,持着兵器,继续夹在人潮中涌去。
似乎才冲几步,又是一声尖利的天鹅声音,然后前方的土墙后,又爆开连片的火光,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排铳声音。
血雾飞扬,更多声嘶力竭的惨叫,距离近了,倒下人更多,甚至高哨头身旁一个持着鸟铳的流贼,他猛然抛飞了手中的鸟铳,就滚在地上。他捂着自己胸口,不似人声的哭叫。
“冲上去”高哨头怒吼着,继续催促人潮上前。
更多的饥民恐惧大叫,甚至有人要回头逃跑,押阵的步卒,就拼命砍杀驱赶。
杨河看着城外,土墙后两阵排铳后,涌来的饥民与押阵步卒倒下了七八十人,他们汹涌的队伍已经乱了许多。
他计算着时间,又是手一挥,身旁的号手,再次吹响了尖利的天鹅声音。
又一阵猛烈的排铳,前方的人潮,再次齐刷刷倒下一片人,嚎叫声震动旷野。
整齐的呛啷声,第一道土墙后,一百铳兵整齐的起拉膛后下弯的铜栓机,又装弹,又推入铜栓,下按卡在包铁的空槽内。
此时烟雾腾腾,但众人动作都非常快,他们不是一次两次作战了,心理素质,早锻炼出来。
特别躲在安全的墙后,对着前方的流贼,有若打靶,众人都快接近训练时的速度了。
就算等着号令打射,一分钟也足可打六七发。
“冲上去”
高哨头怒吼道“他们铳打完了,冲上去”
不单是他,前方的饥民都是精神一振,火铳排成三排打射,这是常识,便是许多百姓都知道。
对面官兵已经打了三阵排铳了,估计打完了,这不,他们似乎停顿了一下。
虽然三阵排枪后,众饥民损失不少,足足倒下了一百好几十人,连押阵的步卒都被打倒一些。
但抓着这个机会,就可以冲入矮墙前,将土包扔到壕沟中,回去吃大饼睡觉。
此时众饥民刚冲入五十步,人挤在一起,背负东西,不可能跑得快,还有恐惧,尸体阻拦种种因素,最多一秒钟达到两步的速度,跑到矮墙壕沟前,差不多要五十秒。
不过依鸟铳的装填速度,大部分人一百二十秒内是没有生命威胁的。
这个时间,足以安全来回了。
更不说,已经冲入五十步。
不需要步卒催促,众饥民背着土袋,挑着土担,喊叫着,都是拼命往前冲去。
高哨头怒吼道“冲上去,他们没铳了”
也就在这时,圩墙上,又响了尖利的天鹅声音。
然后土墙下,火器的爆响连成一片,猛烈的硝烟连成一片,前方冲锋的饥民,齐刷刷翻滚了一大片。
五十步了,土墙后的射击已经颇有准确度,特别众人没有心理准备。
不是没铳了吗怎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