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无论如何,秦肃凛也是人,刀剑无眼。不会认出是他就不会砍上来。无论以后他有没有福,张采萱都希望他能好好的。
秦肃凛应了一声,语气慎重道,“有你们在,我不敢死。”
张采萱伸手拍了一下他额头,“不许说这种话。不要因为谁而活着,你自己都要活得好。”
秦肃凛低低笑开,胸口微微震动,张采萱有些担忧,伸手摸着他的胸口,“别笑了,一会儿伤口该崩开了。”
夫妻两人不知道说了多久,张采萱沉沉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边上已经空了,伸手一摸,满手冰冷,一点温热也无,秦肃凛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张采萱坐起身,看了看桌上昨晚上打好的包袱,此时已经不在,可见那人是真的走了。
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有些刺眼,又是一个艳阳天。
她伸手捂住眼睛,半晌后起身穿衣,去了隔壁骄阳的屋子,去年冬日,骄阳还和他们睡在炕上,今年开春,就让他自己睡一间屋子了。事实上去年夏天的时候,骄阳已经自己睡一间房,只是冬日里太冷,他又喜欢踢被子,张采萱不放心,才抱了他过来一起睡。
不过今年就算是冬日,也要让他自己睡了,先要让他习惯不要踢被子,然后再给他烧上炕。应该就差不多了。
骄阳还在呼呼大睡,张采萱在门口唤,“骄阳,起床了。”
很快就听到屋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张采萱嘴角勾起。今天的骄阳没有让她帮忙,要知道,他虽然会自己穿衣了,但是时不时就要撒娇让张采萱帮忙。偶尔还行,天天要她帮忙,她也不答应。母子两人因为这个斗智斗勇多次了。
两人一起去了厨房,洗漱过后弄些早饭吃了,之后张采萱就去屋子里拿出昨夜两人连夜准备好的礼物,还有秦肃凛带回来的笔墨纸砚,装进篮子里,骄阳不时伸手帮忙,见张采萱装好了,问道,“娘,我们走吗”
张采萱摸摸他的头,笑着道“走。往后可要好好听老大夫的话。”
骄阳再次点头。
今天的骄阳,还没问起秦肃凛,张采萱忍不住问道,“你就不问你爹”
骄阳拉着她走,并不回头,“我知道爹走了,我听到声音了的。”其实他追出去看了,秦肃凛嘱咐他要好好听话来着。
额,张采萱确定自己是睡得太晚,所以睡得跟猪一样,根本不知道秦肃凛何时走的。
老大夫没想到他们行动力这么强,昨日才敲定的事情,今天就拿着礼物上门了。不过,因为是说好了的,他也并没有多说,当下就收了礼物,骄阳弯腰鞠躬唤了夫子。其实敷衍得很,真的是一切从简了。
当日老大夫就拿出医书,张采萱这才注意到,医书已经泛黄,看得出已经存了好久,但是边角都没有磨损,可见收得精心,平时也很用心呵护才会如此。
她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当下就道,“老大夫,不必拿出来,你只写出字来让骄阳跟着练,还有知道那字怎么念就行了,每日写几个,不需要拿这么贵重的书出来,骄阳还是个孩子,万一被他不小心撕了,就太可惜了。”而且,她还没法赔,老大夫只能是自认倒霉。
既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扼住苗头,不要给他撕书的可能。
老大夫不以为然,笑着道“没事,骄阳不会撕,而且这书的边上还有注解,不看的话,骄阳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有时候我也会忘记,教他的时候,我也顺便看看。”
他这话是对着坐在那里的骄阳说的。
听到注解,张采萱默了下,医书的注解,不就是解释药效么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