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态度自然,虽有些失落,却语气平静,秦肃凛心里再次叹息一声,将孩子放在床上,伸手揽过她,轻轻抚着她的发。张采萱如今正坐月子呢,头上和普通南越国妇人一般包了头,入手只是一片柔软的布巾。
“后天早上。”秦肃凛语气尽量自然,太过刻意反倒让人觉得不自然,她发现了,却没有抬起头去看他神情,只是抓着他腰上的手紧了紧,随即松开。
后天早上,也就是明天晚上了。
随着手上松开,她神情也恢复了自然,“那我明天就把给你备得内衫找出来装上,你记得带走。”
秦肃凛听着她柔和的话语,闭了闭眼,“采萱,你不必这么懂事,你”可以跟我闹。
话没说完,他笑了笑。如果真的因为这些找他闹,她就不是张采萱了。
闻言,张采萱失笑,抬眼瞅他,眼角俱是笑意,“我也想闹,但是闹了又能如何”
虽是笑言,却带上了些无奈。
秦肃凛将她再次按入怀中,“你说得对。采萱,往后我会更加努力的。”
恰在此时,门被人敲响,张采萱和他对视一眼,两人分开,她扬声道,“进来。”
随即门被人推开,骄阳走了进来,头上满是水汽,方才身上衣衫随意裹在外面,秦肃凛见了,忙上前拉他进门,拿着帕子就去给他擦头,“冷不冷”
骄阳摇头,“一开始冷,这一会儿发热。”
他动作轻柔,骄阳时不时悄悄看他,眼神孺慕。
温馨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的,夜里张采萱偎依在他怀中,看着外面雪光映衬下的窗纸,低声道“肃凛,我们不在一起不要紧,但是我们都得好好活着。”
秦肃凛抱紧了她,良久,轻轻嗯了一声。
张采萱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却并没有放下心,虽然秦肃凛每次回来提起军营都是说些里面糙汉子的趣事,并不怎么提出去剿匪时发生的那些事,偶尔说起,也只是一两句带过。却并不代表那些事情就没发生没危险了。
就她知道的,秦肃凛他们自从开始剿匪,每个月最少要出去一次,且每次都有人伤亡,张采萱就怕什么时候受伤的那个人变成秦肃凛,更甚至是死亡。
所以,她没想着尽快搬到军营那边的村子,只想要秦肃凛好好的。
翌日早上,他们刚刚用完早饭,他正打算送骄阳去老大夫家中呢,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虎妞娘站在门口,秦肃凛打开门看到她,有些疑惑,“大婶,你有事”
肯定是有事,如今村里过来一趟可不容易,不好走不说,很容易就摔跤受伤,一般人不会天天跑的,昨天虎妞娘才跑过来,今天再来
“有好事”虎妞娘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