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出来的这把伞有点小,塞下两个成年男人很困难。于是走着走着,雨潲进来,俩人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楚意站在门口抖水,脸还黑着。
他出门的时候穿了外套,风衣没多保暖,防水却还不错。从药店到小区楼下的这一段距离,也只是湿了一小片衣角,不算狼狈。
反观周昀骁那边,全身上下都被淋了个透。雨水顺着衣物往下流去,湿淋淋贴在皮肤上,惨得仿佛从没打起伞过。
他不是很在意地将伞收起,唇色像是更苍白了些,垂着眼站在电梯前甩掉水珠,表情淡淡的,露出几分楚意熟悉的模样。
俩人不经意间对上视线,他低头看向怔住的楚意,脸上浮现出迷茫“意意”
这一系列反应下来,楚意对他装傻充愣的怀疑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他看了看周昀骁身上大片被雨淋湿的痕迹,心情有几分复杂地问“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伞”
周昀骁困惑地“嗯”了一声,缓慢眨了下眼睛,说“噢,我没关系。”
没关系个鬼
楚意看他被冻得手臂发僵,连指甲都有些泛紫了,居然还在嘴硬,顿时就又黑了脸。他沉默地把周昀骁拉进了屋里,翻箱倒柜出来一条大浴巾把他给裹上。然后冷下嗓子“自己擦。”
周昀骁身上还滴着水,在他踩过的地方留下一片透明的水痕。他乖乖地“噢”了声,接过楚意递来的浴巾,老老实实站在角落里给自己擦水。
擦了半晌,头上的水干了,就只剩下身上那套被大雨淋透了的衣服。
刚刚的澡可以说是全白洗了。
楚意木着张脸,不想说话。周昀骁也自知理亏,乖乖闭上了嘴,心虚地低下头只敢偷偷用眼睛瞄他。
俩人对峙了一阵,楚意先认了输。
他把丢门口的塑料袋扒拉开,拆开药盒,把给周昀骁买的药拿了出来。
万幸他俩之前的小矛盾没殃及池鱼,药还是好好的。他便从里面掰出来两粒,递给周昀骁“水在厨房,自己倒,我去给你找衣服。”
“噢。”
楚意扭头进了屋。
说实话,他有点后悔那么早就把周昀骁的东西寄走了。现在翻遍整个屋子都找不到第二套能穿的衣服,楚意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出来一套自己没拆的睡衣拿出来给他。
他抱着衣服出门,却正好看见周昀骁坐在椅子上擦头发。
那件湿透的上衣已经被他脱了下来,水津津挂在椅背上。瘦削有力的肩背在灯的映照下显现一片漂亮的白,脊骨微曲,露出劲窄的腰线。
听到响动,他微微抬起头,纯黑的眼珠向楚意望来,薄唇微张“你回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楚意觉得他所谓的失忆,其实根本就是一场骗人玩的把戏。
但实话实说,周昀骁演得还真蛮像傻子的。要不是俩人处了三年,楚意把他给摸得透透的,还真就要被他的演技给骗过去了。
楚意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开口道“药吃了吗”
他乖乖地看着楚意“吃了。”
“那现在去洗澡。”楚意把衣服丢到他怀里,“没别的了,凑合穿。”
周昀骁“噢”了一声,抱着衣服望着楚意发呆。见楚意微微抬了下眉,他便不情不愿地往浴室里走,一步三回头道“意意”
“”
“你该不会趁我洗澡又偷偷跑掉吧”
“”
楚意无语了。
他抬眼瞥了周昀骁一眼,真想敲开这天才的小脑瓜里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便说“不会。”
“真的吗”周昀骁还不信。
楚意额角跳了一下,“真的。”
“哦。”周昀骁很委屈地应了一声,似乎像是对他的态度有点伤心,失落地走进了浴室。
楚意远远地看到他关门,直到听见门后水声响了,这才摸出了手机,从通讯录的一串名字里找到了“任放”这个人名,将电话拨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天才的小脑瓜里装的当然都是涩涩的东西b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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