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诚侯府里的所有人都吓白了脸,随着大夫人回府,禁卫军也包围了广诚侯府。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以及楚宸前后脚进了广诚侯府,逐一盘问彻查。
广诚侯府内人心惶惶。
广诚侯府有赦封的郡主江映月紧攥着绢帕,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白日里,她还和姐妹一起听安华锦和善亲王府郡主楚思妍的笑话,没想到,晚上就轮到了她家涉嫌毒茶案。
她真是快吓死了,生怕那车夫胡乱攀咬,她家就是洗都洗不清,一旦她家洗不清,那广诚侯府完了,她也就完了。罪犯之家,不是斩首示众,就是男丁流放,女子被发卖为奴。她可不想是那个下场。
她身上的郡主头衔,是当年她娘替太后挡灾,太后向陛下讨了个赏才得的,虚的很,不比安华锦真正的郡主头衔是实打实的,但这虚名多少管点儿用,至少能让她往宫里给与她交好的三公主送个消息,让三公主帮她一把,别被人趁机往死里踩广诚侯府,真一步给踩死,就算踩死了,她希望三公主念着交情,救救她。
她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毕竟安华锦的身份实在太重要了。
楚希芸很快就收到了江映月的求救,她身为公主,玩伴不多,广诚候府郡主江映月是一个,荣德伯府姐许紫嫣是一个,其余人性情合不来,是泛泛之交。
念着交情,她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玩伴真没了,于是,她跑去见了皇后。
皇后自从安华锦和顾轻衍离开后,也有些头疼,心绪不畅,本打算早早歇下,见楚希芸这么晚来了,对她问,“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可是有事儿”
楚希芸点头,她一个公主,没多大能耐,只能来求母后了。于是,将江映月的困境与皇后了,想她母后求求情,让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别难为广诚侯府。
皇后闻言板起脸,“芸儿,安儿险些被人害死,此事广诚侯府的一名车夫既然有牵扯,难保广诚侯府其他人没有牵扯。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跑来找母后求情,是为不对。广诚侯府若真无辜,只是那车夫一人所为,刑部和大理寺会查清,若不无辜,陛下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那是罪有应得。你老大不了,也该知事了。”
楚希芸脸色白了白,“母后”
“行了,别了,安儿受惊一场,明日你去安家老宅看看她,她本就有惊梦之症,估计晚上更睡不好了。”皇后不想听楚希芸继续什么,她对广诚侯府也有气,一个车夫哪来的胆子谋害南阳王府的郡主,广诚侯府不见得干净。
楚希芸只能闭了嘴,声,“母后,听闻顾七公子每日去安家老宅陪表姐。我不想见他,若是我特意去安家老宅,也许会让表姐多心我想对顾七公子如何呢。”
皇后倒是忘了这茬,面色温和下来,伸手摸了摸楚希芸的脑袋,“嗯,你能迷途知返,是好事儿,除了顾轻衍,你喜欢谁,母后都会为你尽力争取做主。既然如此,你就不用去了,好好在宫里待着吧。”
“嗯。”楚希芸点头,心里依旧流泪,他喜欢了顾轻衍多年,如今不喜欢他,她还能喜欢谁呢还有人能让她喜欢上
毒茶案查的如何,到底谁是幕后凶手,安华锦其实并不太关心。
她对陛下的话原也没错,这么多年,她身边的暗杀谋害还真没断过。她吃饭喝水养成了留着三分警惕,也是这么多年多次的暗杀养成的习惯。
所以,顾轻衍离开后,她也的确折腾的累了,打了个哈欠,洗洗漱漱躺去床上睡了。
顾轻衍一路是瞧着自己裹着手的漂亮蝴蝶结回到顾家的,青墨跟在他身后,对自家公子十分无语。不就是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嘛,公子好像没看过一样,手被咬的那么重,好像一点儿都不疼了。
顾老爷子依旧等在顾轻衍的院子里,不过这次是在屋中喝着茶等着。
顾轻衍迈进门槛,无奈地笑,“爷爷,您将我这里当作自己的院子了”
要不怎么跑来他院子。
顾老爷子胡子翘了翘,“谁让你们有事儿闹腾出来,让我惦记着吧,今日又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又闹出了一出毒茶案真有人谋杀那丫头”
顾轻衍坐下身,收了笑,点点头,“是真的。”
顾老爷子皱眉,面色凝重起来,“到底是何人所为你可知道”
“不知。总之不是南齐和南梁的奸细。”顾轻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喝了一口,又放下,“也许是哪位皇子坐不住了,也许是几个皇子坐不住了,也许是别的什么人。我的人自从三年前大皇子私造兵器案事发,都撤走了,京中留下的人不多,且都用来盯着对付南齐和北周的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