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但是仔细回忆回忆,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懂。
太宰这人,给她的感觉,就跟他说的话一样,到处都是谜团。
“又有人死了。”
才推开门一会儿,福泽谕吉就听见人议论。
他有晨练的习惯,每天早上四点三十分准时起床,无论是谁来看都是相当不得了的作息,但是在这栋宅院中,总有些夜间失眠的年长女人比他起得更早。
他今天不到四点三十分就起了,原因是划破夜幕的一声叫,让他顿生出不妙之感。
津岛修治忽然睁开眼睛,他把头从厚被褥中钻出来说“又有人死了。”他以陈述句的口吻说,在福泽谕吉看过来的时候还冷静回望,“上次有人死时,她们就这么叫的。”
津岛修治说得没错,又过几分钟,就有仆妇来了,看见福泽谕吉跟津岛修治乖乖地呆在屋子里,松了口气“家里除了点儿事。”她尽量以轻松的口吻诉说,但潺潺溪流似的冷汗却出卖了她,“老爷让少爷在这里等。”
话还没有说话,津岛修治就一矮身,从仆妇与门扉的空隙间钻出去了,他说“我要去看看。”头也不回地跑了,福泽谕吉也没有阻止,只是津岛修治往哪里跑,他就跟到哪里。
津岛原右卫门的脸色很不好,上回死得是他的恩师,这次就变成了他的心腹,一手把他带大的老管家横死在自己的房间中,他死于睡梦中,但是死状凄惨,首级乱飞。
津岛修治到现场时,甚至没有注意原右卫门铁青的脸,他也不想注意,即使名义上的父亲比死人还像死人。
“你来做什么”他大声呵斥,“银狼先生,银狼先生带他走。”
津岛修治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管家爷爷静谧的脸,面无表情。
他有点难过。
“修治少爷,看我弄到了什么你是喜欢这牌子的蟹吗”
“别告诉老爷,这是我们两的秘密。”
“陆奥湾的小螃蟹,还不能吃,但可以养着,你拿去玩吧”
都是些美好的回忆。
他面上无喜也无悲。
[我还想跟他一起吃蟹棒。]
[人怎么就,死了]
[是因为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