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恕挑了一下眉,看着治疗舱内面色惨白,一直捂着肾,似乎被揍得很惨的红毛。
他似乎听见了外面的对话,看着警务一脸为难的神色,稍稍勾了一下唇角。
呵,那种药代谢完之后就一点痕迹也查不出来,那小子根本没有证据。
谢嘉恕怎么可能让他得逞,立刻换了方向“我建议查一查他的公民身份。”
他瞥了一眼治疗舱中的家伙,只见他没来得及收住僵硬的表情,心中已经有了底。
“核实他的证件。”
警务看了一眼面前左手按在右手手腕上的成年男人,对方表情看似平淡,实则每一句话都在克制他的杀意,漂浮在四周淡淡的暴戾气息让人窒息。
十分钟后,比对结果出来。负责化验的女beta匆匆拿着文件过来,正色道“确认乘客萨米安德鲁的公民身份信息是伪造的。”
“所以我怀疑他是联盟的间谍。”谢嘉恕特别平静地说。
周遭人
不是,拿伪造身份上船不一定就等于是间谍吧,毕竟“潜望号”实打实的民用飞船,和军舰政界都八竿子打不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在红毛愈加惨白的脸色衬托下,连蓝色的营养液看起来都变得红润了不少。飞来的间谍之锅扣在了他的头上,涉及到这方面的犯罪,就不是那么容易能逃脱追查审判的了。
“证据呢”红毛在治疗舱里声嘶力竭地喊道。
谢嘉恕指了指他脖子上的黑色铁片。
“那个通讯码可不是帝国生产的。”
事实上他自己兜里也有一个。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谢嘉恕手插在兜里去厨房取早餐,端着餐盘的他冷不防撞到一个矮个子,把那人撞得摔倒在地,手里的牛奶也全洒在了身上。
谢嘉恕拧眉,疲惫地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对不起”
那人胆怯地抓住他的手,过分柔软的触感让他眉毛皱得更紧,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哽在喉头。
这是个oga,一个被他刚从控制室和治疗舱出来,身上残留的aha气息吓到腿软的oga。这种oga在aha面前展露出的绝对软弱和服从的姿态,唤起了他从前在军队经受反向训练的成果几乎是立刻感到恶心。
不料那个oga抬起头来后,谢嘉恕的表情变得更怪异了。
“是你。”他说。
oga结结巴巴,不安地向后缩去“不什么我不是我不认识您。”
“哦。我认识。”谢嘉恕平静地看着他,冷不防问,“而你认识他。萨米安德鲁,对不对一个红色头发的aha。他请你喝酒,对你殷勤,向你提出了一个看似简单的要求于是你就出卖了你的同学”
对方目光透露出惊惧并且哭泣起来,软弱道“我没有出卖我以为只是只是”
“你明知道oga遇到不怀好意的aha有可能会发生什么,因为你就是,不是吗”谢嘉恕厌恶地看着对方脖子上粉饰过却仍然能显示出些微痕迹的牙印。
oga下意识伸手遮住了锁骨,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姿势代表着什么。
谢嘉恕用湿毛巾把抽出来的手仔细擦干净,轻声道“你做的事情比你以为的严重很多倍。和你在旅途中找上的垃圾一起去受审吧该祈祷是政府而不是我来对你们做出惩戒”
软倒在地上的oga已然吓昏了过去。
谢嘉恕因此迟到了五分钟。等他回到卧室,里面空无一人,床单上还有昨夜的褶皱和余温,空气里是他们二人的信息素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那是甜蜜的,安心的,像阳光和蜂蜜,像旷野与草原。
但是,萧临屿却不知去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