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荷抿起唇。
良久,她轻声道∶"我明白了。"
四人下山时天色已经暗了。
林槐夏眼神不好,看不清脚下的路,方渡便一直跟在她身边。
程栖泽见他一直黏在林槐夏身边,十分不爽∶"哎,方渡。你丢不丢人?能不能不要对夏夏动手动脚的?"
林槐夏正捏着方渡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往下迈台阶,听到程栖泽说的,她不满地回过头∶"我看不清路,他扶我一下怎么了?哪里来这么多话呀!"
程栖泽被她一噎,羞愧地红了脸。
他竟然一直不知道林槐夏在夜间视力会严重下降的事。
为了和他争辩,林槐真没看清脚下的路,差点踩空。好在方渡眼疾手快用另一只手扶住她∶"走慢点。"
林槐夏耳尖染红,轻轻点了下头。
她没再理会程栖泽,亦步亦趋地跟在方渡身后下台阶。
宋荷拎住程栖泽的衣领把他往后拽了两步,程栖泽无语∶"你要做什么?"
宋荷叹口气∶"所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看不出来人家俩人情投意合?是时候学会放手了。"
"…."程栖泽不满地睨她一眼,"宋荷,你到底是哪波的?再说了,"
"咳。"宋荷清了清嗓子,想起程栖泽这段时间对自己颇为照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这种羞愧感只存在了半秒,她便毅然道,"本来是你这波的,但现在是渡哥那波的。''
程栖泽默了几秒,神色中充满鄙夷∶"…墙头草。"
"不怪我,"宋荷耸耸肩,朝他扬了扬下巴尖,示意方渡和林槐夏的方向,"渡哥比你细心温柔多了,有几个女生能不心动?怎么看你都没赢的可能,不如早点学会放手。"
程栖泽的目光顺着宋荷望去的方向,看向前面的两人。
林槐夏小心翼翼地捏着方渡的衣角跟在他身后,方渡笑意温润地和她说了些什么,她忽地抬起头,鼓起腮帮,往下蹦挞了两个台阶。
林槐真从未对他这般撒娇过。
两人交往了三年,她总是那么乖,乖得不像是自己。
程栖泽第一次动摇,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放手。
他心里甚至腾起一抹古怪的念头,竟觉得如果把她困在自己身边,她不会像在方渡身边那样幸福快乐。
他烦躁地将这抹情绪压了下去,不安地玩弄起裤兜里的打火机。他一下一下拨弄着打火机的金属盖子,发出"咔哒味哒"的声音。
感情的事,谁又愿意轻易放弃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