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位女施主说要去后山沐浴擦洗,老衲不方便让僧人监视。”
袁玉珠只觉得头嗡地一声炸开了,眼前一黑,直挺挺朝后摔倒,幸好张福伯和璃心在旁接住了。
没了,没了。
袁玉珠反复念叨这两个字,心也绞痛得厉害,喉咙一甜,哇地扭头吐了口血。
一时间,众人手忙脚乱地将袁玉珠搀扶到床上躺好,连声劝着让她别着急,兴许吴先生事还未办完,还会回来,再不济咱们和二爷说,让二爷派人在城里找。
袁玉珠头越来越晕,手脚冰冷,直勾勾地盯着房顶,大口喘粗气,她后悔死了,早知道最初就该和荫棠说这事这人,哪怕逼问也好啊,现在全没了,没希望了
正在这时,袁玉珠看见从外头走进来个高挺俊美的男人,穿着僧袍,拿着长剑,唇角永远勾着抹邪气痞气的笑,不是吴十三是谁
“你、你”玉珠手捂住心口,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手臂极力伸向吴十三,她狠狠地睁大眼看,不是幻觉,是真的人。
“你去哪儿了”袁玉珠泪如雨下。
“我”吴十三是跑回来的,胸口的伤又破了,疼得要命,可他佯装无事,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忽然看到地上有一小块殷红的血迹,心下了然,定是袁玉珠因他失踪,急得吐了血。
吴十三高兴得发狂,却故作坦然,扭头望向虚弱的美人,瞧见惠清、璃心和张福伯等人皆怒瞪着他,吴十三耸耸肩“我就是办事了啊,怎么,这都不行”
张福伯打小看着袁玉珠长大,这会儿不免火气上涌,气道“银子给了你,跪也跪了你,该说的好话我们说了个遍,就差给你当牛做马了,吴先生,你这样不声不吭离开,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有什么过分的。”吴十三挠了挠发热的耳根,冷笑“我又不是你家的狗,叫你们随时监控着,难不成你们还想拿铁链子拘禁我就这种态度,还想请我帮找孩子,做梦吧”
“不不不。”袁玉珠连连摆手,一把将张福伯扯回去,强咧出个笑“对不起先生,福伯是个暴脾气,你别与他一般见识,我给您道歉,您这一走,妾身真是急得不知怎么好,求求您了,别离开好不好”
吴十三面上平静,心里却掀起万丈波澜,从头到尾一眼都不敢正视袁玉珠。
她说什么别离开好不好。
可是,他准备走的,怎么又回来了。
就在这时,只听咚咚咚一阵脚步声响起,从外头跑进来个年轻小沙弥,双手合十,朝惠清见了个佛礼,大口喘着粗气,手指着外头,急道“主持,外头来了好多施主,不,不对,是百花楼的鸨母带了好多打手来,说是您、您的私生子昨晚在妓院白嫖不给钱,还打了花魁,他们、他们来和您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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