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几人揣测着急的时候,忽然,小门外传来阵脚步声,不多时,便出现个极高挺俊美的男人,正是吴十三!
他穿着单薄的黑色武士劲装,手里拿着剑,头顶落了些雪,人虽瞧着清瘦了些许,可眸子透着过分的精力和奕奕神采,他一出现,沉闷枯燥的小院仿佛都添了生机。
吴十三欢喜地挥舞胳膊,天知道,这些日子他有多想念玉珠,简直有一肚子话想要同她说。
吴十三大步朝女人走来,唇角永远勾着抹惫懒坏笑:“方才在山下瞧见了陈家马车,我猜想就是富朋友你来了,好久不见了夫人,最近好么?”
当走近时,吴十三发现玉珠眼睛红红的,脸上还留有残泪,那份惊喜、欢喜便转变成了担忧,低下头忙询问:“怎么了夫人,是谁欺负你了?你丈夫么?要不要我帮你揍他!”
玉珠深呼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稳住,她惴惴不安地仰头望着吴十三,问:“大过年的,先生去哪儿了?”
吴十三眼睛一亮:“夫人这是在担心我?”
刚说完这话,吴十三立马退后了两步,忙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仰头就往嘴里倒苦黄连,一边发呕一边嚼,丧着脸:“别误会啊,我可没冒犯你,就、就是随口一说,你知道的,我是热情奔放的西域人,不懂那么多规矩。”
“先生!”玉珠急得跺了下脚,再问:“你到底做什么去了!”
吴十三将黄连咽下去,挑眉一笑,手成刀状:“我呀,我去帮你解决了件烦心事,就那个花魁云恕雨,我把她给做了。”
“什么?”玉珠心凉了半截,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倒,她疾步冲到吴十三跟前,也顾不得什么贵妇的体统,狠狠踹了脚吴十三的小腿,恨恨骂道:“谁让你杀人的!云娘子杀你父母了?跟你有血海深仇?你、你怎么能如此歹毒!”
吴十三登时愣住。
而这时,璃心也哭哭啼啼地上前来,推了把吴十三,扁着嘴:“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空长了张人畜无害的脸,没想到居然是条豺狼,又是嫖、又是杀人,你、你怎能这样嘛!”
吴十三恼了,正要反驳几句,只见张福伯老拳紧紧攥住,虎着脸上前来,厉声叱道:
“西域野蛮人,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居然还打着我家夫人的旗号,云恕雨再怎样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哪,居然被你这贼子给……哼,你是不是又想趁机讹我们银子?”
吴十三气得剑眉倒竖,瞪着张福伯:“老家伙,你说话客气点,惹急了老子……”
他话还未说完,只听惠清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惠清亦走上前来,气恨地重重地甩了下袖子,两指指着吴十三,眼中泪花浮闪,连连摇头,袖子拂去面上那慈悲众生的泪,哽咽道:“十三哪,当日你口口声声说要洗心革面,想要老衲渡你,没想到又犯了杀戒……阿弥陀佛,十三,为师对你太失望了!”
吴十三脸憋了个通红,一把将剑摔到地上,环视了圈将他包围住的玉珠等人,气道:“谁告诉你们我杀了她,我就是将她从王府偷出来,把她交到我师弟那里,让我师弟带她离开洛阳而已。”
吴十三双臂环抱住,不满地啐了口,嘟囔道:“好心还办坏事了,你们不感激夸赞我罢了,没想到我一回来,气儿还没喘匀、水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刚进门就被你们一块围着骂,哼,气死了,你们汉人真是太没礼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