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落银从第八区出来后没有继续选择当军官,而是直接退伍,日渐沉默。也是那个时候接手了家里的公司。
他等了两年,以为能等到人生中第一个爱与幸福的结局,但是夏燃却无情地把这个梦敲碎了,带着他的尊严一起践踏。删除拉黑走人一条龙,没有任何解释。
那个冬天,他第一次胃痛发作,铁骨铮铮的男子汉疼得满身冷汗淋漓。
傅落银关闭了手机,下意识地摁了摁胃的地方,又从旁边的茶桌上摸到一包烟,点燃抽了起来。
他不知道在外边呆了多久,他几乎不抽烟,很少有抽得这么凶的时候,阳台火星点点,等到他自己都觉得烟味呛人的时候,这才慢慢觉得冷静了下来。
回过头,傅落银发现林水程还在瞅着他。
安静乖巧的一个人,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发呆。
含情脉脉的,眼神安然又崇拜,傅落银看见他这样的眼神的一刹那,差点要无意识地笑起来。
任何人在回头看见那样的眼神,都会抵挡不住笑起来的。
落地窗外的小阳台离客厅远,他不知道刚刚那些话林水程有没有听到,或者有没有看出他的失态。
傅落银觉得更加心烦意乱了起来。
他和林水程的关系是金钱关系,他听周衡说林水程家里穷,缺钱,所以他给林水程钱,让林水程来陪他,这应该是等价交换。
本来是各取所需,而林水程却好像喜欢上了他。
林水程甚至还不知道他选择他的理由。
傅落银回过神来,问里边的人“怎么出来了,还不睡,看着我干什么”
他身上带着没散去的薄荷烟的味道,就没有立刻进去。
林水程还是瞅着他“在想事情。今天心情有一点不好。”
落地窗边人影朦胧,傅落银偏过脸回望他,挺拔瘦削的面颊在夜灯下也显得有些温和。
林水程很少跟他说自己的事,这句话说得有些奇怪,但是两人都没意识到。
林水程听见他问“怎么了”
他想了想,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讲得很慢,声音里带着他好学生的腔调,字正腔圆,好像不是在告状控诉学校的不好,而是在念睡前故事一样。
首长在地上走来走去,而后跳上沙发,顺着沙发脊踩猫步。
“后面我跟院领导在院办里吵起来了,我觉得我没有错。”林水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