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令她原地坐下调息。他用灵气护着她,不让魔息沾染。
他掏出了许多丹药塞给她吃,然后用灵气助她化解药性。
大半日过去,她细细的喉咙里仿佛还残留着被塞药丸的触感,圆滚滚地咯得难受。
不过内伤倒是好了许多。
“大师兄,我们是不是得尽快赶回去,将消息告诉圣人?”
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太沉得住气了。
“你担心什么?”他问。
“啊?”鱼初月茫然道,“濯日子是坏人,他恐怕会对旁人不利……”
崔败挑眉:“对谁不利?”
鱼初月:“你啊!”
“我不是好好的?”崔败一本正经。
鱼初月:“……大师兄!”
她认认真真地着急,他却和她诡辩。
崔败笑着摇了摇头:“濯日子为什么想杀我?”
“诶?”鱼初月眨了眨眼,“我不知道。是因为大师兄身上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濯日子、伽伽罗、崔败和劫对决的时候,鱼初月已被敲晕了,并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不可告人’这四个字让崔败嘴角一抽:“他以为我是守护者的劫身。”
“什么是劫身?”鱼初月一脸茫然。
崔败仔细地向她解释了一遍。
鱼初月一听就明白了:“宁杀错,不放过。因为你很像那个人,所以他害怕了。那,大师兄你是劫身吗?”
她紧张兮兮地注视着他。
“当然不是。”崔败唇角微勾,摁住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鱼初月点头:“哦哦!”
“所以,只要我不在宗里,濯日子就什么事也不会做。”崔败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就像之前一百年。”
“可是他和妖、魔勾结……”
“相互利用罢了。”崔败眯着眼,“长生子还与伽伽罗的女护法相约饮酒。”
鱼初月:“……”
憋了一会儿,她道:“反正濯日子坏得很!他还大言不惭,说他做的是正义之事。”
崔败淡淡地笑了下:“谁说不是。”
像是在回那句濯日子坏得很,又像是在回那句正义之事。
……
在崔败的灵气和丹药双重加持之下,鱼初月的内伤好得七七八八了。
“大师兄,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揭露濯日子的阴谋了!”
“不急。”崔败示意她施放逆光诀,然后带着她潜入了魔渊之下,“魔界有一块本源碎片,取了它,将你修为提升至元婴。”
他需要一点时间彻底融合劫身,在魔界办这件事情最好不过。
鱼初月略有些茫然地望着他——魔界环境那么糟糕,他怎会知道哪里藏着本源碎片?
不过崔败好像一向都是无所不知的样子。
……
他揽着她,行走在魔界阴暗黑沉的大地上。
他的灵气浑厚浓郁,他护着她,就像一粒大水球,裹住她这条小小的鱼,带她到岸上畅游。
走上一段,见她有些无聊,他便会揽着她一掠而起,轻飘飘地跃出一大段,在黑雾之中搅起阵阵小漩涡。
鱼初月总觉得他好像在缅怀什么,又像在炫耀(?)。
她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弄得脑袋晕晕的。
很快便到了那座山前。
“大师兄,”鱼初月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为什么你对魔界这般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