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去了做叫花鸡最出名的上京木涯居。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二层小楼,崔败和鱼初月到得早,成功抢到了一间幽静的小厢房。
鱼初月心神不属,崔败是怎样点完酒菜她一概不知。
小二退下时,非常贴心地替他们阖好了厢房的木门。
只剩二人独处了。
崔败微扬着下颌,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
鱼初月:“……大师兄。”
“嗯?”
深邃幽暗的眼神让她心脏‘怦怦’直跳。
视线虚虚一飘,飘到崔败背在身后的白色仙伞上,鱼初月立刻找到了话题——
“你拿了玉华圣人的仙伞,是担心白凤清师姐回去的路上会遇到坏人抢夺吗?”
崔败慢条斯理地眨了眨眼,唇角勾起莫测的笑容:“不是。”
“那是……”
他道:“本命仙器与本尊魂灵相通,玉华子一看即知我不是长生,那就没好戏看了。”
鱼初月:“……”
不是,等等,既然玉华子一看到仙伞中的画面,便能认出他不是长生子的话,那他还在别院门口那般放肆亲吻她?借故吻她也就算了,此刻他自己拆穿自己,又是为哪般?
她颇有几分震惊地抬眸去看这个完全不要脸的男人。
只见他微挑着眉,唇角勾起一点,根本不在意道破自己真实目的,坏得肆无忌惮。
她的脸颊迅速发烫,别开了视线,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狼盯上的兔子。
崔败瞥着她羞红的脸蛋,心中想起的却是本源境中这只鱼破罐子破摔分开双尾的模样,眸光不禁变得更暗,喉头发干,不动声色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掐住她小巧玲珑的下巴。
正要动作,忽听木门上传来两声清脆的叩击。
鱼初月陡然一惊,迅速挣出他的怀抱,心慌气短地坐回了原处。崔败怀抱一空,眸中有幽光闪过,眼尾因隐忍克制而泛起了红色。
只见头顶包着白毛巾的店小二满脸笑容地端着大盘叫花鸡进入厢房,从腰后取出小锤子,笃笃笃地磕开了包裹在鸡肉外面的泥壳,一股荷叶混着烤鸡的鲜香味道立刻扑了出来,湿漉漉地溢满了整间厢房。
店小二手脚异常麻利,收起泥壳,取出一把锃亮的小刀,三下五除二把鸡切成一朵花。
他动作极快,处理完整只鸡时,第一蓬热气才将将全部逸出鸡身。
小刀和小锤往后腰一别,店小二手一扬,举起土陶酒罐子,清冽香醇的酒水牵出细线,注入杯中。
进入厢房不过七八息的功夫,便将米饭、素菜、叫花鸡和酒水铺设得齐齐整整。
“客官慢用。”小二迈着戏台步,飘出了厢房,贴心地阖好木门。
“来。”崔败嗓音微哑,示意鱼初月坐到他的身边。
他捡起了竹筷。
鱼初月知道他的手很好看,此刻用上筷箸,更显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若玉。
他圈着她,挟起一条鲜香扑鼻的鸡肉,喂给她吃。
鱼初月:“大师兄!我自己可以……”
“闭嘴。张嘴。”
鱼初月:“……”
她胆战心惊地衔过竹筷上的鸡肉,囫囵吞了下去,竟没敢吃出滋味来。
崔败轻笑出声,微红的眼尾弯了起来,原本攻击性十足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
他把一只酒杯递到她的手里。
“紧张什么?”
鱼初月一口喝干了杯中火辣的烧酒,酒壮怂人胆,偏头望向崔败:“大师兄是不是很介意我与雾魔做朋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