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沢田纲吉说出那句话后,虎杖悠仁露出思考的表情,这种表情在属于看起来属于天然一根筋的运动系少年身上显得有些奇妙,樱粉色头发的少年有着近乎是天赋一遍敏锐的觉察能力,他思考了些许关于纲吉刚刚提到的所有内容。虎杖悠仁看向沢田纲吉,看着棕发男孩低垂的眼眸,开口说道:
“还有其他的事情吧。”
沢田纲吉看向了他。
虎杖说道:“因为如果单单是这个样子的话,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这么生气,”他指了指自己,用着一种理应当神情:“因为——沢田同学,”少年拖长了些语调,说道:“你的脾气真的是超级好的啊。”
虎杖必须诚恳的说,他没有见过比沢田纲吉脾气更好的人了。
在他的印象里面男孩似乎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发火或者生气。在两人之前的聊天中虎杖悠仁自然也是知道关于男孩在学校里面并不受同学们欢迎的事情。尽管沢田纲吉并没有明确的讲过,但是通过偶尔的小抱怨还有频率过高的帮人值日这种事情也不难猜出。
他之前问过这件事情,不过沢田纲吉对于这类问题给予的回答都是非常平淡的“不要紧啦。”“不是什么大事。”“就当做顺手帮忙好了”诸如此类的话。当然沢田纲吉也解释过,自己并不是什么情况都会接受的。比如,要是那一天放学之后他必须要去买什么东西,或者家里面要求他那一天早些回家的话,沢田纲吉也会拒绝别人,当然,次数很少就是了。
沢田纲吉的思想上并不把这种事情划分为“欺负”这一行列,即使在外人看来就是如此。
在前面诉说那些过往的时候棕发男孩的神情上是有些不快的,但是在虎杖看来是绝对不至于让对方情绪波动这么大。
“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吧,”虎杖说道,“在这种不高兴基础上更重要的,让你感觉到愤怒的事情。”
沢田纲吉抿了抿嘴,原本脸上露出的那种笑容收敛了回去,看上去又和在车站的表情是一样的了。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一滩平静的没有波澜的死水,很难总他的身上再看到什么其他的情绪,不过那种平静很快就消失了,棕发男孩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上去有些烦躁。
“他带给了我很大的麻烦。”沢田纲吉开口说道:“这种麻烦我无法拒绝。并且还会牵扯到其他原本不应该卷入进来的人,并且毫无疑问会造成伤害。”
“这种伤害是不可忽视的,会带来非常大的痛苦。”甚至会失去性命,纲吉说道,“这是一种既定的事实。”
“而另一个事实是,我不想伤害我的朋友或者是任何无辜的人,但是我又无法将其推离。”
虎杖悠仁没有想到居然是还牵扯到更多人的选项。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揉了揉自己樱粉色的头发,有些纠结的说:“在这个方面我就没有办法说什么话了,毕竟这种涉及到其他人的事情。”没有人能够代替其他人做出决定的。
“我现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方法去对待他。”沢田纲吉试图用一种客观和理性的眼光去看待沢田家光的。这是他想要做到事情,并且沢田纲吉以为这应该不难做到,但是现在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
“那就当陌生人好了。”虎杖说道。
“陌生人?”
虎杖解释道:“就像是纲吉你说的那样,以回忆为线的牵绊也寥寥无几,你因为对方所带来的事情感到不适和痛苦。”
“比如,”虎杖用自己举了例子:“我因为父母很早就离世了,所以对老爸老妈的印象也就是照片吧。但是如果说有天谁突然死而复生回来,说实话,我估计感觉会吓一大跳,而且比起喜悦什么的,感觉更多应该是惶恐和不知所措吧。”
因为多出来一个人加入生活里面就意味着很多事情就要被打乱。不同的作息,喜好,然后性格的摩擦相互熟识都需要一个过程。
“我和我的新同学们相处都是磨合了一段时间的,但是我们相性挺好,而且大家都挺独立的,但是家长的话……我感觉你爸爸感觉还是蛮大男子主义的,”虎杖联想了一下这样子的情形,少年挠了下脸,诚恳的说道:
“哇,这样没办法的话,我感觉就只能当陌生人比较好吧。”
“不过我也只是能嘴上这样说说而已,成为陌生人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理不清无法客观看待都是在正常不过了,人又不是机器,要是真的完完全全理性分析则又会掉入傲慢的陷阱。
现实中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不然怎么会有人说恶魔藏在家庭关系之中呢。
沢田纲吉低下头吃完了剩下的食物。
虎杖环顾了一下四周,“你在这等我一下哦,”说着站起了身子。沢田纲吉坐在座位上有些发呆愣神,不一会后,一个冰冷的东西突然贴上了他的脸颊。
纲吉整个人冻得一哆嗦,转过头看过去,结果直接感觉到某种软绵滑腻的东西怼在了他的脸上。
什么,纲吉下意识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