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没事去抓这个部位的布料啊
掌心里的绵布似有生命,一跳一跳地发着烫。
可她死活不肯撒手。
那一撒,梁铮不就骑马跑了吗
李含章埋着头,小声“不要。”
瞧见此情此景,围观众人顿悟了。
绝对是梁铮要去花楼,李含章才当街扯裤子羞辱他
渣男活该
梁铮还不知道自己背上了渣男的骂名。
他面如猪肝,浑身僵硬。
李含章就是天降的克星,专程来克他的。
再跟她多待几日,他没死在边塞,估计也得死在将军府。
梁铮咬牙切齿“不松是吧”
李含章面红耳赤“你不走我就松”
二人僵持不下,吸引来的视线也越来越多。
甚至还有百姓专程开窗观看。
梁铮清楚得很,不出三日,全北府军都会知道。
知道他被玉清长公主,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扯了屁帘。
不可不谓军威尽失。
梁铮如芒在背,竟然气得想笑。
他将心一横“好啊,那你待会儿可得抓牢点。”
什、什么梁铮这话什么意思
李含章微怔,下意识抬起头,紧攥着布料的手指也不由松懈。
刹那之间,她看见梁铮朝她转过身。
宽厚的大掌握上柳腰,稍一使力,身躯顿时腾空而起。
“呀”李含章惊叫。
她被梁铮侧身抛上了马说抛还不大贴切,因她落得十分稳当。
更像是抱才对,尽管那并不是梁铮的本意。
李含章很轻,轻得梁铮眉头一皱。
她就像根毫无重量的羽毛。
此前李含章出行,要么乘坐轿辇,要么靠在马车之中。
这还是她第一次坐在马背上。
视野很高,比她平时高上不少。
能看到很远的道路,一览无余地在前方展开。
李含章惊慌失措,两只小手无处安放,只好揪住马鞍翘起的一角。
可她还没挣扎,温热的胸膛就靠近了她的后背。
梁铮上马,牵紧缰绳,将她环于两臂。
但并未碰到她的身体。
“坐稳了,怕就扶着。”
低沉的声音烫着李含章的耳廓。
“非要缠着我,那就到地方再说。”
言罢,梁铮一夹马腹,向着城南绝尘而去。
只留下围观众人,呆滞地看二人的背影越变越小,直至消失。
有人抹了把汗镇北将军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竟敢带长公主一起去花楼。
西北回来的人,都玩得这么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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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景在眼前穿行。
李含章的神情仍有些茫然,双眸水雾氤氲、几分楚楚。
她已经不害怕了。
可一只小兔突然住进她心里,在她胸膛内怦怦乱跳。
好奇怪,一下下的,并不令人讨厌。
梁铮与李含章在上京城内打马而过。
呼啸的风送来了千家万户生活时的气息。
饭菜的香气,果脯的清甜,还有,梁铮身上的气味。
李含章从前以为,梁铮是个从军的武夫,一定不大好闻。